爹,阿譽說他們家雜物房的屋頂被壓壞了。”
薛直應了一聲,把袖子一擼,就問鄭繡家裏梯子在哪裏。
鄭繡忙說:“不礙事,那間屋子也不常用,等過完年再找人來修補就行。”
薛直搖手道,“舉手之勞,我也有一把子力氣。大姑娘隻管把梯子在哪裏告訴我便是。”
鄭繡指了指雜物房,薛直就往那去了。
進了雜物房,薛直到了梯子,單手就提了出來,架到屋頂上,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鄭繡跟在旁邊看著有些心驚,不過也看出他的身手不凡了。
薛直在屋頂上看了幾眼,沒多會兒就下來了,說:“有一些瓦片老化了,其餘的倒都還好。家裏可還有多的瓦片,先往上鋪一層就是,先撐到過完年,再找瓦匠來翻新。”
鄭繡也是這麼個意思,家裏這雜物房入冬時就準備修葺的,隻是今年的雪罕見的大,下下停停的,屋頂的積雪一直沒有完全消融,因而就耽擱了。
薛直說幹就幹,拿了掃帚爬上梯子,把屋頂上的積雪都掃了下來,而後找了籃子,裝了瓦片上去,伏在屋頂上鋪瓦。
他做事的時候,鄭繡把薛劭拉到屋裏說話。她實在有些不放心他那個粗心家長,聽說昨天小年,兩人也隻是用過帶回去的夕食,就問他今天午飯用的什麼。薛劭說是家裏還有不少臘肉,他爹回來的時候帶了白饅頭,然後把蒸了塊臘肉就著一起吃了。
年關底下,吃的這樣簡單,一點兒年味都沒有。鄭繡心疼薛劭這孩子,對薛直印象也不差,便道:“年夜飯你和你爹一起來我們家吃吧。”她家人口也少,薛家父子就更是冷清,兩家人湊到一起也能熱鬧些。
薛劭自然是願意的,隻是不知道他爹怎麼說,一時便有些猶豫。
鄭繡見了,便道:“我來想辦法勸說你爹,好不好?”
鄭譽也挨到他身邊,說:“咱們一起守歲呀,可以玩到天光。”
薛劭彎唇一笑,點了點頭。
薛直手腳非常利索,前後也就大半個時辰,屋頂就被補得差不多了。
幹完這活,薛直身上起了汗,見鄭繡也不在,索性便把短襖脫下,就穿著一件白色中衣,而後便拿著掃帚,挨個把鄭家幾間屋子的積雪都清掃了。
鄭繡在裏頭和薛劭說了會兒話,又去灶上準備了夕食要用的材料,就去屋外看薛直。
薛直正在院子裏虎虎生風地劈柴。那斧子在他手裏像活了似的,一斧子下去就把圓柱形的柴火劈成兩半。
鄭繡家的柴火都是去鎮上買了送來的,鄭仁是個文弱書生,鄭繡更不可能做這些,平時都是雇村上有力氣的人來幫忙的。薛直這一會子倒是把那堆著的小山似的柴都劈了一半。
鄭繡很是不好意思,剛想讓他別再忙活,一抬眼卻見著薛直汗流浹背,中衣領子大敞,露出精壯的胸膛,依稀可見汗珠順著脖子,往胸膛一路往下淌著……她俏臉一紅,忙快步退回屋裏,從灶上提了熱水,兌了冷水到碗裏,把鄭譽喚了進來,讓他給薛直送去,讓鄭譽幫著傳話。
鄭譽吧嗒吧嗒送過去了,鄭繡站在灶台邊上,隻覺得臉上燥熱難擋。受到現代韓流文化的影響,鄭繡上輩子喜歡的一直是清俊小生那款,對肌肉男一直不太感冒,可是方才看到薛直那模樣,她竟然覺得有些小鹿亂撞。還好沒被其他人瞧見。
鄭譽送上溫水,薛直擦了擦汗,接過碗,仰頭就把一碗水一口幹了。
鄭譽在旁邊看的一臉崇拜,薛劭他爹真是太帥了!自己要是什麼時候能練成這樣的這樣精壯,就再也不怕別人欺負自己了!什麼大牛啊,他倒是有一拳打倒一個,再威武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