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嬴駟費力地搖頭,“不,我想再看看你,我怕...”怕再也看不見你。

魏紓抱著他,“王上,睡吧,別擔心,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嬴駟聽了這話隻是笑,如何會好起來呢?他心裏在清楚不過自己恐怕活不過明日,真是不甘心啊,不甘心丟下這一切,不甘心就此閉上眼,費勁了全身的力氣拉住她的手,“紓兒...答應我,不許愛上別人...就算我死了,也不許忘了我...”

魏紓含淚點頭,心裏卻十分冷靜,“放心吧,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

嬴駟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才如釋重負笑道:“算了,還是忘了我吧。”說完就迷糊昏睡過去。

魏紓一直抱著他,確定他還有氣息,心中盤算接下來的計劃,確保沒有什麼遺漏,然後就一直等著喜妹。

一旁的小床上兩個小嬰孩還在沉睡著,對這情況一無所知。

天快亮時喜妹終於來了,“王後,已經安排好了。”看了一眼魏紓懷中的嬴駟,心裏一驚,王上這個樣子分明是快去了,一時十分擔心王後魔怔了。

魏紓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對她道:“王上不會有事的,咱們出發吧。”

兩人快速換了衣服,將嬴駟一起扶出去到了接應的地方。

“阿姐!”魏章小聲叫道,心裏也十分不確定,但是阿姐要求,他也隻能幫了,說不定呢?

幾人將嬴駟送上了馬車,魏紓很想跟著一起去,但是這裏還有一些攤子等著她解決,不舍地看著車裏的人,從懷裏掏出一瓶藥,交給了魏章,“這東西你拿著,若是緊急之時記得給王上服用,這段時間幫我照顧好王上。”

魏章堅定地點了點頭,“阿姐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王上。”

目送著馬車遠去,魏紓才和喜妹快速回去,床上已經放了一具假屍體。

“將稷兒和陶兒抱出去,咱們要開始了。”

喜妹領命照做。

天剛剛亮,眾人陸陸續續從睡夢中醒了,突然聽到沉重的鍾聲響起,是從王宮傳來的,眾人凝神細聽,一聲又一聲,等鍾聲停後良久不能回過神。

等回過神後一個個不可思議地望著王宮,王上薨了?這怎麼可能?

王宮已經熱鬧了起來,一個個都趕到了殿外,嬴華更是要衝進去,被魏紓攔住了,“華弟,別進去了,王上去前說過,不願你們見他...見他這副樣子...”說著就哽咽了起來。

嬴華對魏紓還是十分相信的,聞言雖然心痛萬分,到底還是接受了這個理由,沒有衝進去。

魏紓在心裏默默抱歉,隻是這事還不能告訴他們。

嬴駟在位時間雖然不長,但所做之事樁樁件件都影響頗大,大家對他也是真心實意心悅誠服的,尤其是秦國百姓,簡直不能接受這個消息,一個個哭著喊著,但顯然事實無法更改。

後來大家又自發穿上喪服,為嬴駟披麻戴孝,默默祈禱。

等張儀好不容易回到秦國之時就得知了這個消息,整個人大受打擊,飛快趕到王宮之時正巧碰上了下葬,連滾帶爬地撲了上去,“王上啊——”涕泗橫流,“張儀沒有食言,平安歸來,王上卻這樣去了...”

整個人像失了魂似的,魏紓雖然知道嬴駟沒事,但也被他這樣子弄得悲從心來,勉強讓人服起張儀,道:“相國切莫太過傷心,王上去前還有一封信交給相國。”說完就將信給了他,這是嬴駟昏迷之前寫的。

張儀怔怔拿起信,不言不語,‘葬禮’順利進行,張儀拿著信被魏紓派人送回了府中,一連好幾天閉門不出。

葬禮辦完了接下來就是嬴蕩的繼位大典,嬴蕩自從‘嬴駟’去後悲痛不已,但好歹這麼多年的培養不是白費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並迅速承擔起來。

魏紓被尊為王太後,坐在上方看著兒子的大禮,看著他穿著熟悉的冕服,一步步走上前來,與嬴駟有幾分相像的麵孔褪去了青澀,滿是堅毅,一瞬間竟然讓魏紓似乎回到了當年稱王的時候,怔愣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