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習慣。
江潮看了一上午電視,聽著外麵炮竹聲,猶豫著要不要給武螢打電話。
他和武螢以前每年都差不多在一塊過年,武螢家裏不和睦,他也極少回家,今年也不知道他怎麼過的?
江潮想了一會,武螢那人估計還是窩在診所裏麵吃麵條。
哎······權當自己心情好,去陪他過年吧。
江潮帶了帽子,找了個有金風信息素味道的圍巾,隨意圍了兩圈,就咚咚咚跑到樓下。
結果出來才發現手機忘帶了。
江潮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其實帶不帶手機也無所謂,幹脆就不帶了,他帶了幾百塊錢,打了個車直奔武螢的診所。
結果,等他到了武螢診所,卻發現診所大門緊閉,裏麵一個人也沒有,門口的雪堆的很厚,看起來很多天沒有開門了。
江潮望著診所的招牌,忽然鼻子一酸,覺得難受的慌。
他吸吸鼻子,上前踹了一腳大門,見門上留下了一個泥巴印子,才心滿意足的退後幾步。
周邊街區冷冷清清,這裏就是這樣,一到過年就沒個人影,別說還連續下了這麼多天的大雪,更是鬼影也沒有一個。
江潮垂頭喪氣的走出街區,見天氣轉好,不由深深呼吸一口氣,在路上無目的的轉來轉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漫無目的的一場散步,卻在不知不覺間到了他家的小區門口。
江潮摸摸口袋沒有家裏的鑰匙,猶豫了一瞬,他在小區門口坐下來了。
近鄉情更怯,上一次敢進小區裏麵,這一次連小區大門口都不敢進了。
江潮在積雪的座椅上坐了許久,聞見一陣烤地瓜的味道,濃鬱的地瓜香氣夾雜著炭火的味道,湧進了他鼻子裏。
頓了頓,江潮循著地瓜香味,在街角看見了一個賣地瓜的攤子。
他走過去,掏出一個皺巴巴的一百塊,“我要個地瓜。”
賣地瓜的是個老人,看起來七十多歲了,見江潮走來,老人點點頭,揚起笑容,眉眼彎彎笑的像是孩子一樣,他盯著江潮的臉,看了一會,“要多大的?”
“最大的。”江潮把錢塞到老人手裏,然後把手放兜裏,怔怔的看著老人手腳利落的裝袋。
煙霧嫋嫋中,江潮看見他的對麵走來一個人,熟悉的模樣讓江潮一時沒有想起來。
他望著那個人,沒來得及去接那個地瓜。
“喂······小夥子,你的地瓜。”老人見他發愣,連忙喊他。
江潮回過神來,低頭去看地瓜,眼睛忽地溼潤了,“哦·······”
他歪過頭,用手背擦掉眼睛裏的淚,然後快速在衣服上蹭掉那點溼潤。
金風從那條寂寥的小道上走到地瓜攤子後麵,煙霧撒在他麵上,有一種朦朧溼潤的感覺。
江潮突然仰起頭望向了澄澈的天空,仿佛找到了什麼珍貴而又美麗的東西,臉上浮現豁然開朗的神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金風,你曾經說過愛情的定義就是一段關係。
我們之前的一切,從你開始,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結束。
我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可以陪伴你,也許以後有幸福也有不行。
但是現在,我知道,我深愛著你,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江潮有一種近乎篤信的預感。
大概到死······我也會一直愛著你。
金風繞過地瓜的攤子,徑直向江潮走去,他看也沒有看其他,伸手抱住了江潮,無法控製自己似的,吻過江潮的額頭,又吻吻他的鼻梁······
煙霧很多,但是看向江潮的眼睛卻很亮。
江潮抬頭,摸著地瓜的手緊緊攢在一起,有些激動,也有些開心,他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說過,你在哪裏都跑不掉的,一輩子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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