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他以為他工作得很好,但沒想到他最終被踢到這個小鎮。他以為他跟葉嵐成能好好的在一起,結果他享受到的也不過是幾個月的溫暖。如果知道溫暖後會冰涼如此,他寧願不要。
李念靠在公交站牌上小聲地喘熄著,臉上身上全部濕透了,黏糊糊地貼在身上,格外的別扭。
“葉嵐成,你是個混蛋。”李念小聲地說著,伸手將衣服拉開一些,身體將鏽跡斑斑的站牌壓得有一些傾斜,“都是你的錯,你的錯……”
雨大得有些離譜,卻不能澆滅李念渾身的燥熱。他閉著眼睛,握著身下的堅硬,想象著那個人柔軟的唇舌包裹著他,濕滑柔膩如同小蛇一般鑽進他的五髒六腑。
那個人的手很大,總是趁他無法動彈的時候狠狠地用力。
他忘記了痛疼的感覺,現在想起來心裏仿佛空出了一大塊,怎麼也填補不滿。
“呼——”李念長出一口氣,恍惚地看著手上黏稠的液體在雨水中衝散。
長那麼大,他第一次想著一個人□。
“呃,那個,先生……”黑暗中突然傳來的聲響讓李念猛地睜大了雙眼,居然有人!李念狼狽地擦擦手心,站直了身體看著慢慢走出來的身影。
男人打著一把黑色的傘,這麼大的雨水下幾乎沒有半點作用,但總是聊勝於無。他似乎很困擾地抓抓頭發,歎道:“你是不是沒有傘,我送你回去吧。”
奔馳而過的汽車濺起一地的水花,刺眼的車燈幾乎照亮了整個街角。
李念看著男人的麵容,幾乎要站不穩。他隻覺渾身冰涼,上下牙關也不住地打顫,他想叫他的名字,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多想這不是幻覺,他是真的見到了他,站在他麵前的真的就是他。李念不斷地揉搓著臉頰想要讓僵硬的肌肉能擠出一絲笑容來,他伸出手想抓住眼前的男人,緊接著他便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在快速地轉動,他輕輕地叫著那個名字,怵然倒地。
白色的牆上寫著鮮紅的“靜”字,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消毒水味道,白色的被單上印著藍色的編號,鐵架子上掛著袋裝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不停地搖晃。李念剛睜開眼睛便知道自己躺在了醫院裏,他伸出沒有輸液的那隻手揉揉脹痛的腦袋,嗓子裏幹得要命,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李念看著光溜溜的手臂又一陣的晃神,他猛地掀開身上的被子,看著僅穿了一條內褲的身體,不由地傻了眼。
“你醒了。”身邊傳來男人溫潤的聲音,見李念發呆的樣子不由地抓抓頭發,“呃,你的衣服都濕透了,我給你換了下來。衣服我拿回家洗了,我拿了幹淨的衣服過來,不過看起來好像大了……”
說著像獻寶一般拿出幾件衣服。
“葉嵐成……”
李念呆呆地看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忘記了手上還掛著鹽水,猛地坐起身來抱住男人的脖子:“我不是做夢吧。”
“呃,先生,我……”男人被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伸手去掰著李念的手指,“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李念這才鬆了手,他揉揉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瘦了很多,下巴都尖了下去,露出高深的顴骨,眉眼間一道十字形的傷疤,如同一把利劍。
李念伸手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腦袋,連聲音都顫唞起來:“別開玩笑了行嗎?”
男人愣愣地看著他,露出一絲勉強的笑,道:“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啊。昨天才第一次見到你,你就……那個樣子……你是不是……?”
男人尷尬地撓撓頭沒有說下去,李念仿佛被打了一記悶棍子,腦子裏嗡嗡作響,看向男人的眼睛也逐漸地發愣起來。
“先生?”
聽到男人欲言又止的叫他,李念這才回過神來,他看著男人那張熟悉的麵孔,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人會長得一模一樣,也不相信葉嵐成私下裏還有個雙生兄弟,他揉揉發脹的眼睛,歎道:“葉嵐成,你是不是失憶了?或者PTSD?”
“啊?”男人眼睛幾乎瞪成了銅鈴,一臉驚訝的表情,仿佛聽到了什麼離奇的故事,“我……我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