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句話,把茱莉亞說得愣住,旋即又笑:“你想撇清,也不是這麼個撇清的辦法吧?孩子是你的,你這個當爹的怎麼能這麼說呢?”

“我不是要撇清,唉,我是說真的。”胤禛說到這兒,索性站起身,“來,先跟我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茱莉亞一頭霧水,起身跟著他從屋子出來:“咱們這是去哪兒?”

“去看看年妃。”胤禛說。

在路上,胤禛才和茱莉亞說,這十年間,曆史的發展完全不由他來左右,當初他得知年妃有孕在身的消息,也嚇懵了,因為他和年妃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關係。

“你想想,明明被我放走的犯人,第二天監斬官交來的報告上,人還是殺了,所以死的必須死,同樣的規律,要生的,看來也必須生下來。”

茱莉亞被他說得半信半疑,她雖然也知道這十年間的曆史被俞謹那邊給牢牢鎖死,恐怕情況真的如胤禛所言,但心裏還是有些女性的敏[gǎn],於是就笑道:“可就算你和年家的範冰冰有什麼,我也不會抓著不放……”

胤禛聽出她的懷疑,他苦笑:“所以我要帶你去看看,你看了就知道了,茱莉亞,我真的沒說謊。”

倆人很快到了年妃的住處,宮人們一聽皇上過來了,唬得慌忙進去通報,胤禛攔住她們:“也別報了,何苦讓她掙紮著起來?就躺著吧。”

茱莉亞聽得懵懂,她跟著胤禛進屋來,就看見,窗前榻上,躺著一個麵黃肌瘦,形容憔悴,腹部卻微微隆起的女子。那女子一見胤禛進來,慌忙掙紮著要起身來,就這麼一點尋常動作,女子卻喘得快上不來氣,臉色蠟黃裏透著慘白。

胤禛趕緊上前扶住她:“你就別起來了。朕帶了人來瞧瞧你的病。”

茱莉亞這才明白過來,她上前,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年妃,心下不由吃了一驚。

年妃病得很重,哪怕不是個醫生,任何人都能看出這一點,茱莉亞還記得,當初她在德妃那兒匆匆一瞥,瞧見了年妃——那時候還隻是胤禛的一個側福晉——當年的年妃很年輕,貌美如花,模樣像極了範冰冰。

然而此刻,美貌早已被病痛給折磨得不剩絲毫,年妃瘦得小臂枯如柴,臉色黃得嚇人。

胤禛在旁邊,輕輕歎道:“看出來了吧?我想,八成是肝病。”

茱莉亞彎下腰,仔細檢查了一下年妃的情況,抬頭又問:“她這樣多久了?”

“有好幾年了。”胤禛說,“一開始征兆就很明顯,嘔吐啊,易疲勞什麼的,而且胃部總是不舒服……我那時就猜到是肝病,也不知道是甲肝還是乙肝,但又做不了詳細的檢查。你覺得呢?”

茱莉亞緊皺眉頭,她猶豫了片刻,才道:“我擔心這是肝腹水,而且已經非常嚴重了,情況不容樂觀。”

胤禛一聽這話,心一個勁兒往下沉!

他見年妃支撐這一小會兒就氣喘籲籲汗流浹背,索性讓她躺下,又囑咐了兩句,這才離去。

倆人出來的時候,胤禛才對茱莉亞道:“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說福惠這孩子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吧?年妃病成這樣,我哪兒還敢碰她?我這兒連瓶消毒水都沒有。”

茱莉亞低頭沉思片刻,她忽然說:“要不然,就先送年妃過去治療一下吧。”

胤禛一聽,愣住了:“你覺得可行?”

“隻是過去一天而已。”茱莉亞說,“做點檢查,馬上就能確認是什麼病——人都病成這樣了,咱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胤禛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