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太氣悶,就把車轎的簾子悄悄打起來一部分。

誰知過路牽著耕牛的農民,正巧看見了他,人家被他那怪模樣給嚇得吱哇亂叫,連耕牛都被嚇跑了。其餘的村民聽見慘叫都圍攏過來,他們看見端坐在車裏(竟然還盤著腿)的安德烈,都以為是天神降臨,紛紛跪地叩拜,嘴裏一個個還念叨什麼“皇天保佑”之類的。這下,安德烈不安起來,他覺得自己不該一言不發就受人叩拜,於是順口就說了句“下午好,祝你們平安”,這下不得了,叩拜的村民更加沸騰,因為“神仙”竟然說話了!

侍衛們本來在旁邊看著樂,但很快就發覺事態不妙,湧過來的村民越來越多,還有的甚至妄圖爬上車去,抓一下安德烈的衣服和頭發(難道他們以為這樣可以獲得額外的加持麼?),眼看著阻攔不住,領隊的不敢再耽擱,趕緊叫車夫啟程,那些村民見他們要跑,一個個還在後麵窮追不舍……

“……我坐在車裏,望著後麵煙塵滾滾裏奔跑不停的人群,也不知道該抱歉還是該慶幸,隻能衝著他們招招手。誰知這下他們跑得更快了,侍衛們隻好叫車夫快些快些再快些,我們的車都快跑散架了,我感覺,那時候的車速接近光速。”

胤禛拿著信,一個人在書房笑得天昏地暗!

他讓奴仆悄悄將安德烈的書信送去給八阿哥他們,那三個聚集在八阿哥的書房,把信讀了一遍,一個個也笑得腸子都要斷了。

十阿哥抹抹眼淚:“咱該跟著去的,這一路得多好玩兒啊!”

“也怪不得那些村民。”九阿哥歎了口氣,“咱們頭一次見到地鐵,不也嚇得屁滾尿流的?”

八阿哥悵然想了半晌,才低聲道:“我頭一次坐飛機,嚇得想哭。”

十阿哥笑起來,他想起自己頭一回坐電梯,嚇尿了褲子。

“但是後來就覺得不過癮了,然後就去玩蹦極,玩滑翔傘甚至跳傘。”八阿哥說到這兒,忽然興起,“提醒我了,過兩天我去做個手工的傘包……”

那倆嚇了一跳:“八哥,你想從哪兒跳啊?”

“玉泉山唄!就從那頂上往下跳。”

“皇阿瑪知道了會瘋的!”

“不會。”八阿哥微微一笑,“我都挑戰了他那麼多極限了,再多一次又如何?”

九阿哥和十阿哥對視了一眼,九阿哥就道:“八哥,我這兩天,一直在琢磨‘斃鷹事件’。這事兒眼看著可快了。”

八阿哥揚揚眉毛:“那又怎麼樣?”

“這事兒到底是誰幹的?”九阿哥疑惑地說,“到現在史學界也沒找出真凶來。”

“不是有最佳懷疑對象麼?”十阿哥插嘴道,“按照分析,最可能的犯人就是四哥嘛。”

“但是現在就不可能是四哥了。”

十阿哥摸摸下巴:“也是。難道說,不會再出現‘斃鷹事件’了?”

八阿哥卻淡淡地說:“管它出現不出現,我已經不在乎了。”

他這種雲淡風輕的神色,倒像是要和康熙拋清父子之情一樣。

九阿哥歎息道:“八哥你別這樣。好歹還有幾年的緣分……雖說,皇阿瑪是做得太過分了——”

八阿哥斜瞥了他一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是啊,也怪呢,他對誰都有疑心,怎麼就是對四哥不起疑呢?你說四哥這兩年鬧了這麼多事兒,包括收留安德烈和老陸什麼的,前兩天皇阿瑪還把我找去,問我斯傑潘是什麼人,我支支吾吾好歹搪塞過去了,老爺子還一臉想刨根問底的表情。可他問了安德烈是什麼來曆麼?沒問。我看,皇阿瑪一準是知道的!知道了也沒問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