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人。
對這事第一個開口的是禦史石老頭,當初就是他第一個開口彈劾沈念的人,不過後來靠著眼皮活躲過了一劫。
他手下的關寒卻是死了,至今沒有查找到確切死因。
石老頭年紀大了,平日裏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他隻當做不知,這次事件不同,弄不好兩軍之心都不安穩。
於是他板正著一張臉正色道:“皇上,臣請求徹查常將軍為何私自離開西境之事,無詔擅自離駐軍之地,乃是動搖軍心的大罪,更何況他從西境入北境,一路路途遙遠,竟然無人知曉此事,臣覺得此事非同一般,望皇上發詔徹查。”
這石老頭一開口,林蕭眉心便跳了下。
石老頭這話除了懷疑常勝擅自離守,身為將軍無詔離還含沙射影到了北境有人生事,最後更是在暗示性的詢問皇帝知不知道這事。
這次沒等林蕭開口,同沈念一直不怎麼對付的京兆尹蘇仁站出來,他道:“皇上,微臣認為此事既然在北境發生的,鎮北侯難逃幹係。”
“此話怎麼說?”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皇帝語氣不喜不悲,蘇仁心下卻是難得有些喜悅。在他心裏,皇帝定然是看不慣沈念的。若是能順著皇上的意把沈念給搞下去,那絕對是功勞一件。
於是蘇仁順著自己的想法道:“臣想無論常勝是有何緣由出現在北境,他人是在北境失蹤的,無論如何先找到他人事情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北境之地,鎮北侯最為熟悉,常勝出現,北境軍不可能不知道。鎮北侯手握北境兵符,北境軍皆聽從他的號令。臣想,這事鎮北侯定然不會一無所知吧。”
說完這話,他朝沈念那麼皮笑肉不笑的哼了聲。很多朝臣都隨聲附和著蘇仁的話,溫卓自然也在其中。
自打溫耀在沈念手底下吃了虧,溫卓時時刻刻都等著找沈念的麻煩。
現在大家都覺得沈念有罪,他自然要跟著踩上兩腳才是。
沈念站在那裏麵色平靜的很,並沒有因為蘇仁的質疑而辯解一句。
齊君慕如果想要護著他,那他說不說話都一樣,齊君慕如果想放棄他,他就算是把那顆寫滿忠心二字的心挖出來遞上去,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
“眾愛卿都是這麼認為的?”齊君慕的目光掃過眾人,掠過沈念時,他停頓了那麼下,不過很快又離開,並沒有讓人察覺。
皇帝問完這話,朝堂一片靜然,無人替沈念說一句話。
偶然有武將臉上閃過遲疑之色,但在對沈念有力的證據之下也不敢輕易開口。眾所周知,這文臣抓字眼的水平他們這些粗人是完全跟不上的,一個弄不好因為一句話,好事就會變成壞事。
齊君慕看著文武百官,又看向一直沉默的林蕭道:“左相覺得呢?”
林蕭心裏閃過幾個念頭,他是百官之首,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自然要比尋常人有力的多。
林蕭近來一直覺得自己捉摸不透皇帝的心思,他沉吟片刻道:“皇上,京兆尹等人說的有道理,臣覺得北境要細查,鎮北侯掌管北境為了避嫌調查鎮西將軍為何失蹤之事他不可參與。還有便是鎮西將軍若是無詔離駐守之地,等同謀反,無論是何緣由,把人找到,皇上都當嚴懲。”
林蕭的話落音,朝堂上靜默了下,很快有人說應該先查常勝到底在北境出了什麼事,是如何失蹤的,也有人說應該先查常勝為何離開西境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這期間倒是沒有人認為沈念是無辜的。
齊君慕難得好脾氣聽他們吵來吵去,大臣與大臣爭吵起來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平日裏彬彬有禮的朝廷命官,倒同大街上的潑婦一般,能吵的麵紅耳赤臉紅脖子粗,都想摁著頭讓別人接受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