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節:約法三章(1 / 2)

若不是此時韓山手軟腳軟,根本站都站不起來,他甚至想衝上去扇這兩個混蛋的耳光,你們有沒有搞錯……這是火上澆油啊,火上澆油啊!

聽到韓山的聲音,那兩人不禁留意到了之前還威風八麵,如今卻像一條狗那樣趴在地上的正紅旗雲騎尉韓山,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隨後目光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韓山麵前的少年身上。一身玄色的長袍,散發出來的氣息淩厲狠辣,透著幾分邪氣,一如他手中握著的那柄長劍,散發出來的詭異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再沒有人說什麼,偌大的一個營盤裏,隻聽見鎧甲摩擦身體的聲音,和鐵靴踩在泥土上的聲音,霎那間工夫,一萬名全副武裝的黑甲士兵整齊地站在了校場之上,所有的人異常地安靜,隻是默默地注視著校場上的兩人。

古凡眯著眼睛,看了看校場上的眾人,最後把目光放在了站在一萬甲士之前的四個人身上。雲騎尉統領統帥一個旗,轄製一萬人,一個千夫長轄製兩千五百人,故有四個千夫長,而千夫長之下百夫長有五百人,又擁有五個百夫長,就這樣構成了北鬥王朝軍隊的中下級士官體係。而此時站在這一萬人麵前的四人,顯然就是這四名千夫長了。

這是這四人形態各異,站在一起頗有特點,甚至具有了一定的喜感。

隻見站在最中間的那個高瘦青年,身長九尺,穿得最大號的鱗片鎧甲都猶自露出半截毛茸茸的小腿來,再加上他消瘦的麵孔,整一個就是營房裏的旗杆;而在旗杆的右手邊,站著一名黝黑的矮胖子,手中握著一柄紅纓槍,此時他的額頭上盡是細密的汗珠,倒不是這裏的天氣太過悶熱,而是因為他就是剛才譏誚李小狼的那名士官,此時擱在鋼盔裏的眼睛飄忽不定,根本不敢去看古凡和李小狼,額頭上的自然都是冷汗了;而在那瘦高個的左手,則站著一名麵孔白皙,眉眼如畫的武士,貼身穿著一件勝雪的襯衣,外麵的鎧甲被擦拭得一塵不染,古凡甚至都覺得那銀白色的鱗片甲能夠當一麵鏡子來用,但是他的嘴唇有些薄,眼神中幾乎輕而易舉地就能夠發現一種嘲諷的意味,隱隱有“舉世皆濁唯我獨清”之意;而在文士的身旁,則站著一名眼神剛毅,古銅色皮膚的漢子,手中握著一杆長槍,似乎刻意地與三人保持著距離,目光卻寸步不離跪在那裏的韓山,古凡憑借直覺感覺到那不是一種友善的目光。

古凡看了看四人,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韓山,厲聲道:“韓山,你知法犯法,屢犯軍規,欺上瞞下,你可知罪!”

韓山也顧不得什麼麵子了,頓時磕頭如搗蒜,剛才一動手他已經知道了古凡的修為至少達到廓天級,以他粹天級的修為,實在是連叫板的資格都沒有的。有人說過,越是凶狠殘暴的人,就越容易在比自己強大的力量麵前低頭,而且低到喪失自己的人格和尊嚴。韓山,正是這種欺軟怕硬的存在。

“屬下乞求在小侯爺麾下做一個百夫長,持鞭墜鐙,效犬馬之勞……”韓山匍匐在地上低聲道。

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一萬士兵算是明白了,韓山這個雲騎尉是徹底做到頭了。

古凡冷笑了一下,隨後麵帶憐憫之色地說出了對韓山的判決:“韓山,對不起,如果你早一個小時跟我說這樣的話,莫說是百夫長,千夫長也是你的……但現在,已經遲了,而且遲太多了。就在剛才,毒素已經侵入了你的四肢,你現在已經是廢人一個,順天軍不養廢物,正紅旗更加不可能……”

韓山聞言,隻覺得頭一陣陣發暈,嚐試著吸收天地元氣凝聚最基本天地真氣,卻發現絲毫的力量都無法聚集,不由得驚叫了起來:“你……你……你用了什麼妖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