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趴桌子上睡了,不小心磕到了桌角。然後就破皮了,沒辦法就拿了紗布遮一下。”言青神色平靜的解釋,一點都看不出是在撒謊。這些年她也不是沒有長進,至少不會被人說的臉紅了,也不會撒個謊都能耳根通紅的讓人識破了。

“你騙誰呢,這麼大個人了睡個覺還能磕到嘴角?”拿眼角斜了一眼,謝宜橙表示她是有智商的。同時心裏更酸了,言青居然騙她,難道這傷真是那樣來的?這樣一想,她眼眶就是一紅,卻偏偏倔強的不讓眼淚溜出來。

“好吧,是前幾天遇上醫患鬧事,我被當成主刀醫生了,然後就被打了。”從前,謝宜橙一對她撒嬌她就過不得,現在,謝宜橙一對她流淚,她也舍不得。

“這麼危險?言言,要不你別做了吧,醫生這活那麼累,我每次看到你都覺得你很疲憊,這還是實習期,又遇上這種事,你真的還要做嗎?”

言青歎了口氣,原先她不想跟謝宜橙說就是怕謝宜橙擔心,結果現在她不僅擔心,還直接勸她換工作了:“哪有你想的那麼危險,這種事確實會有,但也從沒有過醫生真的被打殘打死的先例對不對,醫院的保安也是專業的,而且,我會對我的病人負責的,不會出現草菅人命的情況。我學醫這麼多年了,這些年想的最多的除了......就是醫術了,這是我以後安身立命的倚仗,哪能說放棄就放棄?還有呀,你看我今天不也沒受什麼傷,其實嘴角就是磕破點皮,破相了才遮住的,過幾天就好全了。至於累不累的問題,幹哪行不累?你不也常常加班到深夜嗎?我不累,我身體一向很好的。”言青沒有全說實話,她身體好,那是和謝宜橙在一起的時候的事,自從那次滾落山崖後,她身體因為失血過多又受了涼就一直有點虛,這些年隻顧著讀書也沒好好調理,雖然唇色還是天生一股昳麗但臉色卻常常是蒼白的,這就是身體虛弱的表現了。

“那你小心啊。”說話的功夫,菜已經上桌了,謝宜橙夾了塊清蒸排骨放嘴裏,突然發現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常常加班到深夜?”

言青:“......”我能說我經常在你樓下看著嗎?會不會被當成變態?

咳,被當成變態什麼的當然是玩笑,謝宜橙何等聰明一個人,隻是一想,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頓時,眼裏都是笑,笑完又化為心疼。言青每天那麼累還經常去看她,身體也不知道吃不吃的消。

這樣想著,她不斷的給言青夾菜,不一會兒,小小的碗上已經堆滿了肉,言青為了掩飾被戳破的窘迫隻能假裝很專注的吃著菜,卻因為一時忘了控製力氣而扯開了傷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的。

“怎麼了怎麼了?疼嗎?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謝宜橙立刻放下筷子湊過去看,言青捂著嘴角吸氣道:“沒事,就是扯了一下而已,別撥別撥,嘶,疼!”

“嗷,那你要不要重新叫碗粥?這裏的海鮮粥不錯的,我看你也不能嚼東西了。”雖然是詢問的口氣,霸道的本性卻已經顯露出來,不等言青回答,謝宜橙就招來服務生重新點了份粥。

“對了,剛才你說這些年你想的最多的除了醫術還有什麼,嗯?”

言青喝水的動作一頓,差點被嗆到。

“沒,沒什麼。沒有了。”多喝兩口水,恨不得把腦袋全埋進去。

謝宜橙笑盈盈的望著她,眼裏滿是了然。

“你就應該多笑笑,多好看,這麼些年不見,我發現你越來越冷了。”那樣冷清的模樣真的很讓人心疼。

“可是沒有能讓我發笑的事情呀,又不是傻子,一天到晚傻樂嗬?你倒是越長越妖孽了,以前多清秀一孩子,現在要是隨便對人笑笑都能把人勾走。言青,你是不是不小心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怎麼越長越不清純呢?”謝宜橙盯著言青純黑的眼瞳,言青長什麼樣她心裏大致是有數的,高中三年言青就已經有往誘惑路線發展的趨勢了,這些年她也沒少對著偷拍的言青照片愣神。言青一日勝似一日的耀眼使得她總是很擔心言青招惹的桃花太多,也怕言青人見多了,心就野了。此時逮住機會,肯定要好好說說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