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個矮個子的男孩子,脖子上紮著圍巾,秀氣的一張臉雪白粉嫩,聶加走過去,輕輕一掐,嗬嗬笑道:“真的可以擰出水來,你們信不信?”

彭道承本來背對著門口,這時候轉頭看去,幾乎是馬上就變了臉色。

聶加在那個男孩子的臉上又摸了一把,而後湊到鼻間嗅了嗅,還不待他做出什麼傷害人的舉動,邵真立刻迅速拔槍對準了那個男孩子,槍聲響起,男孩子搖晃了兩下,口腔裏開始連續不斷的湧出鮮血,接著停止了呼吸。

聶加愣了愣,看著自己指尖發了一下呆,似乎是在留戀剛才停留在上麵的溫度。然而事實上,他隻是很平靜的讓人把那個屍體拖出去,遠遠地扔了。

這屋裏的其他兩個人還在震驚中不能自拔,好半天,阿山終於咳了一聲,伸出大拇指朝邵真點了點,滿臉的不知所措:“哥們,你太牛了!”

邵真還是低眉順眼的不說話,聞言挑著眉毛掃他一眼,完全是‘我今天很不在狀態,別惹我。’

彭道承氣得全身發抖,指著聶加半天,才辛苦的蹦出幾個字:“你你你,欺人太甚!”

聶加笑起來,他今天似乎心情極好的樣子:“彭哥,不過是隨手殺了小幽的孿生哥哥而已,你叫什麼?”

“孿,孿生?”

聶加自從進門後第一次正眼看了彭道承,但是眼神裏是很微妙的一丁點鄙視,彭道承張口結舌一會,麵對著聶加白瓷一樣的臉,往日的情意放電影一樣自動播放起來,情不自禁的就要解釋:“你別誤會,他就是我一個暖床的,這不是你不在,我拿他充數嗎?什麼時候你回來,我一定????????”他那個滿腔溫情還沒發表完,就看見被聶加堪堪擋住的一片衣角,輕輕動了動,而後是一個清雋的男孩子慢慢探出腦袋。聶加低頭拍拍胸`前莫須有的灰塵,對身後說:“你都聽到了,小幽!”

小幽一動不動,仿佛蠟像一樣定在原地。——這樣的見麵無疑抹殺了彼此心中最柔軟的一塊。小幽在來的路上還在想,要怎麼求情才能保住彭道承,又或者兩個人一起死了也沒有什麼不好。然而彭道承一轉頭就攀上了別人,他的愛在對方那裏得不到回應,隻是化作了多餘的一條尾巴,讓人笑話而已。

聶加招手讓人把小幽帶走,這樣的衝擊已經足夠了,他不在乎誰的衷心,可是也看不得誰對誰死心塌地,即使在愛情裏,友好和真誠也應該是有限的,過多的就礙了他的眼,讓人討厭。

屋裏又恢複了短暫的安靜,彭道承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失魂落魄。阿山長久的盯著屋門口來不及擦幹淨的一小灘血跡,突然問:“聶加,你到底是誰?”

聶加還在捋貂裘大衣胸`前一小嘬突起的絨毛,聞言似乎是笑了一下,又好像沒有,雲淡風輕的感覺像是聽到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玩笑。

反倒是邵真後背僵了一下,挺直了。

阿山狠狠看著他,眼神裏有什麼洶湧的撲上來,像是一團火:“你是誰?”

聶加這回好歹慢條斯理的停了動作,猶豫著什麼似的,半晌,終於說:“邵真,給我來點水。”

說著果真喉嚨發癢的咳了幾聲,並一度彎下腰去。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已經是倒數第三章吧【望天,這周真的可以完結了、、

有人要看番外的咩?沒有的話,偽結局那章就是此文最好的詮釋鳥~~

END

聶加不知道一個人的自尊從高處摔下來能摔成幾半,他知道的是有的事堅決不能說,把那些高於生命的東西都丟掉了,他活著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喝完小半杯熱水,轉而對阿山微微一笑道:“我是誰不重要,你是誰倒是很讓人感興趣。”說著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遍,用一根手指虛點了他兩下,說:“彭哥是這裏麵最無辜的,你借他的手殺了蘇潤西,這麼大的一個忙,他都幫了,你準備怎麼報答他呢?”

阿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聶加與他對視,這確實是一場智者之間的爭鬥,他在順澤這麼多年,唯一可以算作對手,並且旗鼓相當的,也隻有阿山了。

“我不知道,你在挑撥我和彭哥關係的時候隱藏的還很完美,可是接著你就把我送給了邵真,說實話,這個點子真不怎麼樣。兩個男人為了爭一個男人,結果永遠隻有一個,不管喜歡與否,即使是為了麵子,也沒人願意放手。這樣說來,他們矛盾激化,你適時的推波助瀾,利益自然就進了你這個第三方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