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也許是要什麼要緊事纏身,再等等吧。”

“什麼要緊事會比大典更重要,依我看,分明是後悔了,不想締結契約,躲哪裏去了。”

天色暗下,雲詡久久不來,時間一長,免不得有人竊竊私語。風長安依然站在大殿內,站得筆直,他自然不相信雲詡會後悔,估計是有什麼要緊事。

道三千皺起眉頭,用心念道:“空懷長老,弟子去找找子皈長老。”

“去吧。”風長安用心念回到。得到允許,道三千立刻轉身出大殿,去找雲詡。

道三千還未回來,忽然有個弟子慌慌張張跑進大殿,他看了看風長安,又看了看林老先生,衝到林老先生身邊,壓低聲音在林老先生耳邊道:“不好了,剛收到邊界暗線的消息,有人看見子皈長老離開青龍洲了!”

“你說什麼?!”林老先生震驚的猛地站起身體,“沒看錯人?”

在場之人都是修士,修為不低,自然是聽到那弟子和林老先生的對話,一時間,臉色各異,如打翻了的調色盤。

那弟子被這麼多目光注視,心中慌張,快急哭了:“不知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吧,興許也是那人眼花,看錯了。”

他隻是個沒有到築基的嫡弟子,若是到了,豈會不想用心念,反而要這如此引人注目。

雲詡離開清韻宗了?風長安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看錯了。

大典是雲詡提的,他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離開清韻宗,甚至是離開青龍洲?

“哈,我說什麼來著,定是躲大典去了!”方才那人聽到此處,忍不住笑出聲。

“也有可能是看錯人了,看把你樂的。”

“這不好說,聽聞風空懷脾氣不好,若是受不了,也難免中途後悔……”

猜測鵲起時,道三千一步跨進大殿,臉色很是難看。他用心念道:“空懷長老,弟子並未找到子皈長老,倒是看到了這個。”恭恭敬敬遞上信封。

大殿的光線透過紅蓋頭刺進風長安眼中,風長安忽然覺得有些澀,他接過信封,握緊。

片刻,抬手掀去蓋頭,看了一圈殿中的人,攥緊蓋頭,“大典取消,諸位請回吧。”太過酸澀,風長安竟連抱歉都沒說,轉身就往殿外走。

“誒,別走啊,他雲子皈不要你,我們要啊!”有人調侃道。

話音剛落,就被一顆花生米砸中嘴,正眼一看,是丁遜。

丁遜瞪著眼,惡狠狠道:“你要,人家還不嫁呢!閉嘴吧!”

那人被砸的頓時不敢說話,嘴裏卻依然嘀嘀咕咕。

……

屋簷下都積上厚雪,風長安從大殿離開,站在雪地裏,飛雪連天,視野所及之處,銀裝素裹。

道三千快步跟了上來,站在一旁,他想說什麼,但卻不知道改說什麼,隻好沉默著不說話。

風長安攥緊信封,閉上眼睛,他說:“你先退下吧。”

道三千猶猶豫豫的看著他,抱劍一禮,轉身離開。

注視著道三千離開,風長安手指顫唞的拆開信封。雲詡,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不辭而別……

紙張整整齊齊疊在裏麵,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師尊,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解除道侶鍥,離開青龍洲,去做我該做的事了。

很抱歉,食言了。

還記得你常與我說:我是救世主,救世是我的使命,我必須,也隻能完成使命。

有時候我也很疑惑,我為什麼一定要肩負這麼沉重的使命,我可不可以,放肆一點,任性一點,再軟弱一點。

師尊,我也隻有一雙手,頂不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