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個例外。
可是她從上官禦影的口中得知,花夕月早在月前就已經自己從雪崖上跳了下去,生死不明,而那個雪崖如此之高,落下去的人根本就沒有活著的可能。
她原本以為是夕月回來了,可是在看到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之後,心裏突然有了一絲的幸災樂禍,她倒是想看看,葉奕臣會如何對付這個敢擅自靠近他的女人。
但是她所想的結果並沒有出現,葉奕臣不僅沒有對那個女人動手,反而反手拉住了那環住他脖子的雙手,一把將女子拉到了他的懷裏,好似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溫柔的將女子抱住了。
龍雨琴的驚訝與不可置信,那隻是她一個人的,或者說是在場某一部分人的,她身邊上官禦影卻目光死死的盯著葉奕臣抱在懷裏的那個女子,心裏翻江倒海。
“玩夠了,舍得回來了?”葉奕臣看著夕月,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連聲音都是那般讓人如沐春風的柔和。
夕月朝著葉奕臣吐吐舌頭,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著:“奕臣,我好想你。”
這一刻所有人都覺得極為不可思議,這劍閣的少主剛剛不是還在信誓旦旦的宣布,他生生世世都隻要花夕月一人,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你到底是誰?”有些破音而顯得尖銳的聲音,龍雨琴有些失控的朝著葉奕臣懷裏的夕月喊道。
夕月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龍雨琴:“我是誰?你頂著我的臉,竟然還問我是誰?”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夕月慢慢的撕下了臉上易容的人皮麵具,當那張與此刻的龍雨琴一模一樣的臉出現的時候,多少人在麵麵相覷,多少人在竊竊私語,又有多少人沉默著。
葉奕臣一把拿過夕月手裏的人皮麵具,看了一會之後隨手扔掉,又用手指輕輕摩攃著夕月的小臉,之後有些不高興的說到:“下次別總往臉上貼這些東西,都不知道幹不幹淨。”
夕月有些尷尬的看著葉奕臣對那張人皮麵具的嫌棄,她心裏真替軒轅斌默哀,這人皮麵具可是軒轅斌的得意之作,他的易容術已經是很頂尖的了,可若是軒轅斌知道,他的易容術竟然被葉奕臣這麼嫌棄,不知道會不會氣得跳腳。
“你……回來了……”上官禦影囁喏著,看了夕月良久,卻隻能生硬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夕月轉頭,看向上官禦影,目光徒然森冷。
“上官禦影,還記得我的話嗎?若我不死,待我花夕月回來的時候,必定會親手殺了你。”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現,上官禦影不止一次的在午夜夢回時,想起夕月在跳下雪崖的時候看著他的目光,那樣的冷漠那樣的陌生,眼中除了無盡的恨意就隻剩下刺骨的冷漠。
夕月的話曾經千萬次的在他耳旁響起,讓他痛苦得不能自已。
可如今她真的活著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也真的讓他再聽到了她的聲音。
隻可惜,她給他的第一句話,竟然就是那千萬次出現在他世界中的夢魘。
上官禦影露出了一個自嘲的苦笑,最後看向了夕月一眼,帶著他對夕月無盡的深情繾倦,也帶著他對夕月說不出口的愧疚。
“我一直相信你還活著,我也一直在等你回來,哪怕……你是為了殺我而回來。”上官禦影輕輕說到。
夕月從葉奕臣懷裏站起來,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光,慢慢朝著上官禦影走過去,而上官禦影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甚至嘴角還帶著笑容,一如夕月在蝶穀初見他那時一般,溫和而柔軟的笑容。
“給我攔住他們!”上官禦影身邊的龍雨琴突然一聲令下,本來好像看戲的賓客,突然都拿出了武器朝著夕月等人攻了過來,而趁此空檔,龍雨琴一把拉住上官禦影朝著雪劍門後山而去。
那個方向,就是曾經上官禦影帶夕月去過的別院,也是夕月跳崖的地方。
霎時間,原本的喜堂變得一團兵荒馬亂,冥雲宮的人動起來的時候,劍閣隱藏的護劍使也動了起來,柔夫人帶來的落星閣的人也動了,甚至連慕容清音帶來的人也動了,四方實力互相廝殺著。
夕月寸步不離的守在葉奕臣的身邊,匕首在她的手中猶如死神的鐮刀,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而她仿佛對此視而不見,她確實是很討厭血,可是這一刻她從來沒有覺得,這些死人的血讓她如此的心安。
因為他們死了,所以葉奕臣才能安全。
等到夕月和葉奕臣帶著劍閣的護劍使追到了上官禦影和龍雨琴的時候,他們已經身在雪崖之上,是的,就是當初夕月跳下去的那個雪崖。
夕月走上前,沒想到龍雨琴卻擋在了她和上官禦影的中間。
夕月微微皺眉:“龍雨琴,你走開,我不想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