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淡淡的回道。
“隻是,”玄色男子眼中的狠戾褪去,雙眼微垂,“若中了夢眠的那人是雲硯池,過上十日,你就去將他救醒吧。”
“為何?”白衣男子端著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這不像你。”
偏過頭去,玄色男子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畢竟,他是那人重要的弟弟,我不想那人再傷心了。”
凡人的宮中生活(完)
“再吃一口,您連一碗都沒吃完。”
“我的已經飽了,吃太多也不好啊。”
“哪有,這麽少怎麽會飽,您瘦了那麽多怎麽能不多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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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碗,雨桐努力想讓她的雲殿下多吃一點,不過這份好心貌似給雲硯池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真的夠了,雨桐不要再難為我了,好不好。”一臉為難的躲開伸到眼前的調羹,雲硯池真的有種想逃的衝動,可惜他才醒來兩天不到,整個人都是虛的,連坐起來都還很勉強,下床就更是不可能了。
“可──”
“他不想吃就不要勉強了,你先下去吧。”
雨桐本還想再說些什麽,可被一個泛著冷意的男聲打斷了。掀開珠簾,一臉嚴肅的苻暘走了進來。
被驚到了的雨桐,放下手中的碗站了起來,小心的瞥了苻暘一眼,又擔憂的看了看靠坐在床上的雲硯池。
“下去吧。”看出了她的擔憂,雲硯池安撫的笑了笑讓她離開了。
雖還是有些不甘,雨桐還是聽話的退下了。不算小的內室裏隻有苻暘和雲硯池兩人了。兩人都隻是注視著對方,什麽話都不說,氣氛一時間有些奇怪。自打那日雲硯池從昏睡中醒來,兩人這還是第一次獨處也無怪會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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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覺怎樣了?”終於,苻暘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有些尷尬的沈默。
“還好,隻是身子還有沒勁,過兩天應該就沒事了。”頭微微垂下,雲硯池似是有意避過苻暘的目光,“陛下請坐吧。”
“嗯。”輕輕的應了一聲,苻暘坐到床邊的凳子上,“過兩天,硯青陛下就要回去了,他希望可以見見你。”
“那就明日,請皇兄過來吧。”
“嗯。”苻暘點了點頭,“就照你的意思辦。還有,對肖溪的懲罰,你有沒有──”
“陛下今日來說就隻是這些嗎?”抬起了頭,雲硯池的眼中第一次閃爍著一種叫做憤怒的東西。
放在腿上的兩隻手握緊,再又緩緩的放開,苻暘像是泄氣一般看著雲硯池,“你想知道什麽,問吧,我都會告訴你的。”
深吸了一口氣,雲硯池緩緩開口,“那日,肖溪說,你一早便知道他陷害了我,是不是真的?”
“是。”本就已無心隱瞞,苻暘點了點頭承認了。
“你裝作不知,僅僅是因為肖溪是你的兄弟,你不願和他兄弟相殘嗎?”
“不。”搖了搖頭,苻暘看著眼前的人,到了嘴邊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可是違心的謊言他更不願說。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像是脫力了一般,雲硯池仰頭向上,兩眼微閉,“謝謝你,沒有再接著騙我。”醒來後在床上躺了這麽久,每日有那麽多空閑的時間,有些事情,不由自主的便會湧入腦中;有些東西,即使不願也會想到──
苻暘是個帝王,怎會僅僅為了兄弟之情這種東西便放棄那麽多,這,太不像他了。可若是即能全了兄弟之情,又能平息了當時朝堂上愈來愈大反對之聲,還能護住一個自小一起長大的高蘋,這三樣加起來,便足夠讓他這個帝王放棄自己這個沒什麽用的淑圖質子,枕邊情人了。隻歎自己這個自命聰明的蠢貨,八年的時間都沒有想到過自己隻是顆被人拋棄的棋子,還在奢望有一日或許能夠和他回到過去,回到那種“甜蜜”的時光??????
睜開眼,眼角的餘光瞥到苻暘一臉追悔莫及的模樣,雲硯池心中覺得一陣好笑,“陛下當年做的並沒有錯,易地而處,或許我也會那麽做,陛下不用擺出這種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