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詛咒的人,我今後的人生隻是在承受這詛咒所帶來的煎熬,不斷的與那些本為同根的神爭奪著生存下去的權利,而那些本來應該被我所守護的人,則變成了養料,變成了食物一樣的存在,是我們爭奪的對象。而且他們十分容易被蠱惑,讓人不禁覺得既可憐又可恨。
父親對我的期望儼然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實現了,經曆過種種的我,也已經不再執著於自己的名字背後,父親的寄托,父親並沒有站在我所在的位置,並沒有經曆過我所經曆的艱險,他不知道我所麵對的是什麼,所以他的要求是不切實際的,我如此認為,並且不斷向自己強調,以此來抵消那種陡然出現的無能為力與罪惡感。
盡管如此,內心的掙紮和糾結,一直都存在著,漸漸的,一種自暴自棄的心態開始從心中出現,並且愈演愈烈,甚至到了讓我想要了卻自己的性命的地步,可是因為我的身體被詛咒了,幾次自殺最終全都以失敗告終。
連殺死自己我都沒有辦法做到,我對自己人生的掌控幾乎已經為零,這對我來說無疑又是一次重大的打擊。
幸虧那時,我的身旁還有幾個值得信賴的同伴,他們反複的勸解我,這就是人生的穀底,已經無處可跌落了,在這種情況下,再微小的努力,都會帶來明顯的好轉。
盡管打心裏,我還是覺得,即使可以短暫的改善,那也隻不過是為再次跌落提供空間。不過與這種消極的想法並存,我也生出了積極的想法,父親的教誨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我想,也許我沒辦法成為那種為了所有人奉獻的人,至少我可以為我身旁這些同伴奉獻,我的身體可以再生,在戰鬥的時候,我可以衝在最前麵,為他們抵擋攻擊,就算被大卸八塊,就算被轟的隻剩下粉末,隻要能讓他們的處境變得更安全,這都是值得的,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可是那時我還是個孩子,身材瘦小,一心想成為一麵盾牌,結果卻隻能成為一塊護心鏡。在人數相差不多的情況下,我能起到的作用都是有限的,更別提敵我數量懸殊的情況了。
我的同伴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從我身邊永遠的離開,而人數相差懸殊的情況也隨著這悲哀的事實變得越來越頻繁。
最終,隻剩下了我一個人,值得我為之奉獻的人已經不存在了,我多麼希望可以和他們一起離開,可是死對我來說已經是一種奢求,我沒有能力做到,我的對手也沒有能力做到。也許有其他人可以做到,隻是我還沒遇到,不過隻剩下孤身一人的我,別人已經根本不再放在眼裏,圍剿我,隻不過是浪費他們的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