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滅口,嫁禍於你。”我用手托著下巴道。
“看來我這步棋走的沒錯。”陸靈幻冷笑道,哪裏還有之前半分單純稚氣的摸樣。“柳望休身邊的人果真個個都是狠角色,但我不明白,這計劃我計劃了半年,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迷[yào]的勁還沒過,我用手撐頭歪在桌子上道:“其實我一開始就覺得你不對勁。”
“怎麼會!”他叫道。
“一般若是家中出事怎麼著也應該心急如焚,而你來請柳望休的時候準備的卻是馬車而不是快馬,要知道再好的馬車速度也不會太快,你為的是拖延時間,然後你在路上放出信鴿叫莊中準備好。”
“說的不錯,不過僅憑這個又能說明什麼。”
我微笑著繼續說下去:“上次你送來‘竹葉青’,說是你父親叫你送來的,我便懷疑更深,哪個父親遇到兒子被殺這種事都應該是希望柳望休保持清醒早日破案,哪有還送來如此烈的酒的道理。”
陸靈知說:“所以你去問了我父親想證實酒到底是不是他送的。”
“你父親自然說是他送的,因為大堂上坐的根本不是你父親!”
“什麼!”“你說的沒錯。”陸家二兄弟同時道。
“你連父親也殺了!”陸靈臣不敢相信般叫道。
“那倒沒有,他就在你們隔壁。”陸靈幻的聲音十分冷酷“他那麼辜負我娘和我,我怎麼能讓他那麼痛快地死。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怎麼想到這一方麵的。”他後麵一句話顯然是對我說的。
“其實你的漏洞還有很多,我從進莊以來你們從未問過我的姓名,想必是把我當成了柳望休的男寵,下人或是你們這些小輩倒也罷了,陸老爺竟然也無動於衷,麵貌可以改變但是氣度和涵養卻無法改變,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陸老爺的愛好怎麼變了,書房中怎麼會掛李唐後主的《江山小景圖》?我記得他與家父說過,他最恨這李後主了,以後見到他一副作品便燒一副,如今怎麼會堂而皇之地放在書房裏?這隻能說明,陸老爺並不是陸展眉嘍,之前死的什麼總管賬房應該都是你父親熟悉的人,你怕他們看出破綻所以索性連他們一起殺了。”
陸靈知的呼吸一滯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笑了:“蘇浮。”
“難怪,原來是江南蘇家的,我栽在你手上也不算虧。”
“陸大公子也不是一劍穿喉斃命的吧。”
“不錯。我倒要聽聽蘇公子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不是看出來的,是聞出來的,空氣中沒有血腥味,我們檢查過陸靈知的屍體,致命的是他中的毒,喉嚨上那血痕是死後加上去的,為的是證明陸靈知是個比他武功高的人殺的。至於陸二公子與唐門三小姐的婚事自然又為你順水推舟。”
陸靈幻索性坐了下來。
“一開始我很疑惑你是怎麼做到的,後來在房間裏碰到了那兩顆夜明珠便恍然大悟。”
“夜明珠怎麼了。”
我並不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你可知道這夜明珠的出處?”
“不知,不過這有什麼關係。”
“這珠子是你大哥過生日的時候我五哥送的,南疆的‘蠶絲明珠’,你大哥十分喜歡,將它放在床頭日日擺弄,你則是在上麵塗上了可以侵入肌膚的毒藥,這樣,他死的時候你便有不在場證明,之後你在他喉頭補上一劍,造成假象,混淆視聽,為的是糊弄你的二哥,至於你請柳望休來破案想必隻是拿他當槍使,借他的口證明你是無辜的,你二哥是殺人凶手,柳望休怎麼會說假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