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LD市,一個古老的城市,濃厚的曆史氣息從踏進這裏第一步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古老的城堡教堂宮殿,還有古老守舊的人,紳士孤傲外帶自由主義的浪漫色彩,似乎成了Y國人的代名詞,緘默自嘲是他們的幽默,高貴有禮是他們的品格...
不過,這隻是外來者眼中的LD,這裏一樣有擁擠的交通,一眼望不到邊的全是形形色色的人群,還有看似高大繁華卻給人一種窒息感的建築群,古老建築早已被現代的繁華淹沒,人與人之間的淡薄已到了極致,甚至兩家鄰居到死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這也許是世間最好笑的事情,過分追逐一種完美,到最後卻凸顯出其他方麵更多的醜陋,就像華夏數千年的禮製,走到最後卻變成了陳規陋習繁文縟節,誰還會記得禮製發起者的出發點是好的,人無禮而無以立,這也許是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人靠禮製脫離了動物的群體,過分追求卻反遭唾棄,其中對錯誰說得清?
LD市,一個廢棄的教堂裏,兩撥人對峙著,這些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雖然他們依然屬於LD。
“我可愛的菲爾莎公主,到了現在你還打算反抗嗎?”一個高大的Y國男人,全身籠罩在寬大的黑袍裏,地道的Y式鳥語脫口而出。
“尤裏,你這個叛徒,將靈魂獻給魔鬼的寄生蟲,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菲爾莎全身血汙,白皙的皮膚也被劃出很多血痕,有刀劍砍傷有被利爪撕裂,血族的修複能力對這種傷的作用已經是微乎其微。
“父親?”叫尤裏的男人昂頭大笑,“一個傳說而已,你真的以為該隱那混蛋會眷顧你嗎,就算是真的,他也自身難保吧。”
“不要為自己的背棄找借口,光明教廷和我們血族勢不兩立,並不隻是自古以來的世仇,還有我們的骨子裏的血,你就算投靠了他們又能怎麼樣,你體內留的依然是血族的血,它們會無時無刻不警示著你,你是血族的叛徒,”菲爾莎冰冷的一笑,臉上的血汙也無法遮掩她與生俱來的高貴,“在古老的華夏,我曾聽過這麼一個成語,叫做兔死狗烹,說的是,獵人抓捕到兔子,目的已經達到了,獵狗最後也會被烹殺,你真的以為,光明教廷會放過你們嗎?”
包圍圈外的血族聞言都猶豫了,與光明教廷合作,是古往今來的第一次,如今他們需要自己對付抵抗勢力,如果以後整個O洲被光明教廷統治,他們還會容忍自己的存在嗎?
“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你們看不到那天了,”尤裏皺了眉頭才說道,“再說,你以為光明教廷是白癡嗎,隻要我們不和他們作對,他們何必要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菲爾莎昂頭看著空中的月亮,在皎潔光明的背後,一個昏暗的陰影蟄伏著,如同伺機而動的魔鬼:“當天空出現兩個月亮,神魔就會降臨人間,正義將麵臨挑戰,信仰將被顛覆,是神遺棄了我們,還是我們背叛了神。”
這些年菲爾莎一邊聯合殘餘的血族忠實者,一邊尋找十二宮子的下落,白天睡覺也不會安穩,因為白天他們將麵臨光明教廷最殘酷的剿殺,而到了晚上,對手則換成了血族背叛者的圍堵,似乎他們不想給她一點喘息的時間,菲爾莎甚至忘記了自己這樣活了多少年,要不是這個預言,她不會堅持到現在...
身後一個瘦弱的少年聽到菲爾莎的自言自語,雙手抱在胸前,如同虔誠的信徒恭敬的低頭,他是白羊宮的宮子,古老的傳說,兩任宮子是不會同一時間出現的,所以上任白羊宮子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但命運似乎早已注定,他有著比普通人更加虛弱的身體,但生來就有比魔鬼更強大的預知能力和精神力。
上任白羊宮子隻留下這句預言就去世了,當時所有人都不會相信,直到十二宮子相聚到一起,白羊宮平凡的少年阿比諾,獅子宮光明教廷的騎士阿姆斯,還有室女宮血族的公主菲爾莎,人馬宮保羅,一個吸血鬼和野獸雜交出來的後代...
十二個人壓根不在一個世界,甚至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卻因為那個預言聚在了一起,這才讓他們深信,神是存在的。
跟隨菲爾莎的血族大多被屠殺殆盡,隻有十多人依然衷心的守護著他們的公主,包圍圈越來越小,而教堂殘垣斷壁後麵,依然是黑壓壓的反叛者,讓他們難免有些絕望。
“阿比諾,難道我們要在這裏等死嗎,我們為什麼不突圍出去,這樣還有一線希望。”曾經的光明騎士阿姆斯,大劍已經折斷,身上的盔甲也已殘破不堪,他氣喘籲籲的望向那個瘦弱的少年。
不知道為什麼,如此虛弱的少年卻成了眾人的希望,阿比諾恭敬的低頭祈禱,然後抬頭,沙啞的嗓子帶著與他年齡不符的成熟:“在這裏,我們將得到神的救贖。”
“你總說神的救贖,可是神在哪?”大猩猩一樣的保羅,打退一個偷襲的血族叛徒,才瞪著血紅的眼睛問道。
阿比諾雙手抱胸,麵朝東方恭敬的彎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