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望向家中,院子裏一個木板車,車上正躺著一年未見的父親,旁邊站著隔壁的劉三伯,二叔鐵柱正向著劉三伯磕頭,似乎在他的世界裏,大哥的命令就是聖旨,因為大哥從來沒有丟棄過他。
“爸...”王超不敢相信的叫了聲。
原來王超的父親上山尋找草藥的時候,被稀有的眼鏡蛇咬到,因為沒有及時醫治,雖然保住了命,但是全身腐爛化膿,不到一個月連直立行走的力氣都沒有,找了好幾家醫院人家都束手無策,再加上家裏的積蓄本來就不多禁不起折騰,王超的父親索性放棄了治療,每天用鍋黑消毒止癢。
但他沒有告訴王超,就算是過年也是借宿在隔壁的劉三伯家裏,就是不想王超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王超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在家近一個月的時間,自己每天都在想念這父親,可是誰能想到父親離他隻有一牆之隔,而且還飽受猶如淩遲般的痛苦...
他沒有放棄學業,因為他知道這是父親和母親活著的希望,拿了學生證向父母和隔壁的劉三伯,以及無奈之下才學會做飯的二叔,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然後跑了出去。
回到學校後,他立馬和以前有了些意思的女同學斷了關係,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和工作中,他回家時原本還打算向父親提一提,和隔壁定下的娃娃親能不能退了,他怎麼也算一個高級知識分子,讓他和一個村姑過一輩子他真的不甘心,可是現在他才知道,他沒有那個資格,他欠了她和她家太多太多...
從此之後,王超沒日沒夜的學習工作,一有了錢就寄回家裏,就算是過年也不再回去,隻是隔三差五和隔壁的嬌嬌通一下電話,隨時了解家裏的情況,因為他知道,那個憨厚胖胖的女生不會欺騙自己。
王超的父親依靠些藥物支撐,但身體卻依然像以前那樣,新肉還沒長出來就化膿腐爛了,臉也活脫脫成了皮包骨頭。
所以當莫問說王超家裏雙親會有一人不得好死時,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起了他的父親。
莫問聽完沉默了,原來是這樣,難怪王超這麼輕信自己,雖然自己說的是實話,可是太讓一般人難以相信了。
“大哥,算我求你,你跟我說實話,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真的會不得好死嗎?我給你跪下了,隻求你給我說句實話,就算你剛才是騙我的,我也不會生氣。”王超說著就要跪下。
莫問歎了口氣,王超不想相信自己的話,但是又不敢不信,萬一是真的,那他豈不是見不到父親的最後一麵?
莫問將王超扶起來,順手在他身上拿下一個木雕,那木雕是一隻小狗,雕的栩栩如生十分可愛,正好小星就是屬狗的。
“今日你我相見也是緣分,我拿你一隻木雕,送你兩樣東西。”
莫問說著翻手拿出兩顆丹藥,一個是白色的晶瑩剔透,一個黑色的色澤深暗。
“這...這是什麼?”王超沒有在乎莫問拿走自己的木雕,隻是疑惑的看著莫問手裏的丹藥。
“白色的給你母親服用,黑色的給你父親服用,隻要你三日內回家,此劫可免,而且你父母也能像正常人一般行走。”莫問淡淡的一笑。
王超長大了嘴巴,眼神中寫滿了不信,世間哪有這麼厲害的藥?
“這是真的嗎,那大哥可以給我留個電話嗎,我...”
王超還沒有說完,就被莫問揮手打斷:“你我非一路人,更何況緣分已盡留之無用,觀你天庭飽滿,以後定是大富大貴之人,隻要記住一點,以善心鑄就業果,可保雙親後代不出是非禍,切記切記...”
王超重重的點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兩顆丹藥,再抬頭,卻發現再沒有莫問的影子,就連背後的小女孩還有那個戴著帽子的女子也不見了...
王超抬頭四顧,就算是莫問在他低頭的一瞬間走掉,但也不可能連背影看不到吧,難道他消失了?
王超感覺後背發涼,拉了下旁邊走過的路人:“大哥,你看到剛才站這的男人了嗎,背著個小女孩,後麵還跟著戴帽子和口罩的女人?”
“神經病啊,剛才一直是你一個人在那指手畫腳,我還以為你得羊癲瘋了,哪有什麼別的人?”旁邊的路人翻了翻白眼,推開王超的手離開了。
難道我是做夢嗎,可是...
王超看到手裏的的確確攥著兩顆丹藥,那種溫熱的感覺如此真實,又讓人不敢相信,這小小的藥丸怎麼會自己發熱。
王超跌足狂奔,身上的小物件也掉落滿地,惹來身後眾人的哄搶,免費的東西,就算沒什麼用,隻要是粘來的便宜,誰會不要呢?
“司機大哥,快快,我要去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