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忠詫異的望向莫問:“莫老師,我錯在哪裏了?”
“我看這位莫老師是教體育的吧,什麼都不懂還敢質疑王教授,真以為叫你一聲老師,你就是教授了,別在這丟人了。”
“就是,敢說我老師錯了,誰給你的膽子,我跟著老師挖墳的...呃,考古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撒尿活泥玩呢。”
“和他費什麼話,交給保衛科算了,一定是哪國的奸細跑來搗亂的,我看一定是島國豬,唐朝的時候就跑來偷我們的偏旁部首,學藝不精整的那島國字體歪七倒八,看著就惡心,哼哼...”
莫問苦笑,自己隻是說出自己的想法,你們犯得著這麼損我嗎?我看島國字也惡心啊!
“都給我住口,”楊平直見莫問尷尬連忙吼住眾人,“莫老師是體育老師怎麼了,人家那也是賺的正經錢,吃的正經糧食,比你們這些隻會挖墳盜墓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還真是體育老師,眾人臉上更加鄙視莫問,但卻不敢明麵上反駁,楊平直和王勝忠那都是國寶級人物,兩人經常在一起討論問題,所以王勝忠帶的這些人都認識楊平直,也深知這老東西的脾氣,和他講道理?比和女人講道理還難!
“莫老師,你說說我錯在哪裏了?”王勝忠眯著眼睛,臉上沒有任何不快,好像壓根沒看到剛才的那一幕。
莫問聳了聳肩,拿起旁邊的標尺,走到石碑前量了一下,然後又跑到旁邊的石碑前量了一下,才確定的回身說道:“王老師,雖然這兩塊石碑拚在一起看似像天道兩字,但如果真的拚到一起,你就會發現,其實它們根本不能切合。”
王勝忠一愣:“為什麼?”
莫問晃了晃手中的標尺:“自上往下,這塊石碑的斷字距離是2.5米,而這邊的石碑斷字的地方卻是2.55米,雖然隻有0.05米的偏差,但足以說明,這兩塊石碑真的不能拚到一塊。”
“時間隔了那麼久,被風化了而已,有點差距在所難免。”人群裏傳出一個不讚同的聲音。
“兩塊相隔不足十米的石碑,一樣的環境一樣的地勢,為什麼單單這塊石碑被消減了那麼多?”莫問反問道。
眾人沉默了。
“莫老師的意思是,這所有的石碑其實是一塊,隻不過是寫完之後才被人切斷?”楊平直眼睛一亮。
莫問點頭:“不錯,不僅它們本來是一塊,而且我還懷疑,這所有的字是一筆寫成。”
“這怎麼可能?”楊平直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這個我不太清楚,具體還是等你們拚湊起來再說。”莫問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排字遊戲嗎,你們古代人太聰明了。”菲爾莎崇拜的說道。
王勝忠眼睛一亮,似乎菲爾莎的一句話,讓他想通了什麼:“我明白了,隻要把所有石碑上的文字全部排列起來,就能找到這一切的根源,而且必須是首尾相連,不能出現一絲差錯。”
“老師,這加起來可是有數百個石碑,要是一一比較排定,少說也得半個月啊。”一個帶著橡皮手套拿著文件夾的中年人說道。
王勝忠一擺手:“這也是萬不得已的事情,你去安排人把石碑上的文字臨摹下來,不能出現一絲偏差,其他研究工作也暫停一下,等這件事有了結果再說。”
“這一等就是半個月毫無進展,咱們怎麼跟何部長交代?”
“交代?”王勝忠冷哼一聲,“難道非得把墳墓挖開嗎?你們要記住,你們是考古家,不是挖墳盜墓的賊!”
“是,老師。”一見王勝忠發火,那中年人連忙點頭,一路小跑去安排工作。
“老王,單就這一點來說,老子佩服你,有魄力。”楊平直衝王勝忠豎了豎大姆指。
“你佩服老子的多了。”王勝忠白了一眼楊平直,扭頭對莫問說道,“那等我們排列好之後,還要麻煩莫老師給指正一下啊。”
“王老師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可否認,莫問欣賞固執的人,因為隻有堅持自己的底線,才能稱之為人。
王勝忠轉過頭看向所有的人:“你們不覺得羞愧嗎?”
眾人茫然,這是咋了?
王勝忠冷著臉訓斥道:“一個專業的群體,一個受到祖國召喚,並身負國家信任的專業群體,來到這裏快兩個月了,不僅什麼都沒有發現,還小肚雞腸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你們以為你們很了不起嗎?在外人眼裏,你們不是像盜墓賊,你們本來就是盜墓賊,不說二話就是挖,將祖宗的心血,祖宗的東西占為己有,就是我們考古的目的嗎?如果數千年後,你們的屍體被後人挖掘出來,把你的骨頭做成標本讓千萬人瞻仰,還把你的頭發骨髓拿去化驗,你是怎麼死的,死了多久,是男是女年齡多大,甚至有沒有遺傳病,你會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