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抱怨,身體卻很自覺地窩進顧愷知的胸膛。
季蘊接起電話,那頭的人是季非。
說起季非,上次聯係還是因為他變omega的事情。
估計是那次季於康得知他的情況之後和大姑聯係了一下,於是大姑就打電話過來轟炸了他好幾輪,抱怨他不和姑姑親近,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和家裏說,還擔心他身體虛,直說要給他送補湯上門,季蘊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季非則是打電話表示了一下他的震驚,順便關心關心他的心理狀態,見他一副適應良好的樣子也就放了心。
“什麼事?”季蘊語氣輕鬆。
那頭不知道講了什麼,顧愷知閉著眼睛聽季蘊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有些沉,然後低聲應了幾句,最後說了句“我等一下過去。”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季蘊好一會兒沒說話,顧愷知覺得有些奇怪,便在季蘊耳邊問:“怎麼了?”
季蘊轉身回報住顧愷知,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聲音下麵悶悶地傳了出來:“我爸住院了。”
顧愷知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低頭看著季蘊毛茸茸的腦袋,問:“情況怎麼樣?”
季蘊歎了一口氣,然後探出頭對他說:“應該還行,我等一下去醫院看看他吧。”
“那就好。”顧愷知摸了摸季蘊柔順的頭發說:“我和你一起去。”
相比於醫院門診部,住院部的人流明顯小了許多,但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季蘊從電梯出來,經過長長的走廊,走到季非給的住院房間號麵前停下。
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氣味讓季蘊不適地皺了皺眉頭。
他站在門外有些猶豫不決是否要推門進去,自從回國之後他隻見過一次季於康,沒想到再見會在醫院。
他對這個父親的情感很複雜,幼年時不是沒有對高大的alpha父親有過崇拜,但在之後因為他的強硬的教育下而變成了怨恨疏離,到後麵出國之後兩人的聯係更是薄弱。
盡管如此,他還是希望季於康能保持身體健康。
顧愷知安慰性地攬了攬季蘊的肩膀。
季蘊朝他笑了一下,然後推門進去。
一間病房內安排了三個床位,病床之間各自用藍色簾布隔開形成一個單獨的小空間,季於康的床位在最裏側。
季蘊和顧愷知提著果籃走進去,外側的其他家屬病人見兩個陌生人進來紛紛側目,有個胖墩墩的紅衣中年女性見到季蘊立馬熱情地說:“你們是隔壁床的家屬吧,他們剛剛出去做檢查了,估計要等一下才回來。”
季蘊朝她道了謝,將果籃放到床頭櫃上,然後帶著顧愷知坐到了床邊的小凳子上。
顧愷知見他情緒不高,什麼都沒說,隻是與他十指相扣,握緊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病房裏隻有隔壁床病人家屬小聲交談的聲音和走廊上護士推著推車經過的軲轆聲,剛剛季非在電話裏隻是簡單交待了一下季於康的情況,隻說是情況不嚴重,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樣,季蘊坐在椅子上出神地想。
門口傳來大姑熟悉的聲音,季蘊一下就抬起了頭。
“你都多大年紀了,走路還這麼不小心,哎呦,真的是,說出去怕不是被人笑話死。”
季父聲音含糊:“哎,哎,這不是意外。”
大姑推著季於康走進來,見到季蘊立馬招呼:“來了多久了,等久了?”
季蘊和顧愷知連忙站了起來:“剛剛來一會兒,沒等多久。”
季於康受傷的地方在腿部,他的右腿打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石膏,見到季蘊後對著他張口看了了半天,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然後自顧自地往病床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