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還是跟沈一星第一次見到時一樣, 西裝領帶配的很齊,隻是缺了點傲氣和城府。
在注意到沈一星在看他, 江鬱的眼睛瞟了瞟, 以小幅度的頷首先向沈一星打了個招呼。
沈一星淡定地回了個微笑, 目光掠過江鬱看向了對麵的“江牛郎”。
江白逸翹著二郎腿窩在沙發裏, 單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用探索的目光在沈一星的腿上繞了一圈。
“爸, 我剛才說的您考慮考慮......”
“來, 小沈, 嚐嚐這個。”
徐佩雯打斷江鬱的話,往沈一星手裏塞了個剛剝好的橘子,拍著他的手又說:“姥姥前幾天新買了條項鏈,想送人,就在二樓書房裏擱著。死老頭和小逸都沒品味,你跟我去參考參考唄?”
這是想在江鬱被罵前把外人支開,沈一星也不傻,順著徐佩雯的話答應下來。
江白逸卻放聲喊著:“為什麼現在去?”
徐佩雯轉頭睨他一眼,嗆道:“就去看幾分鍾,你又不是見不到小沈了!”
二樓的走廊到底就是書房,徐佩雯走在前麵,沈一星跟在後麵,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聊天。
徐佩雯打發了書房裏的清潔工後翻找著書桌下的收納櫃,找了有一會兒,嘴上念叨一聲,聳聳肩說項鏈好像被送去清洗了。
沈一星對珠寶首飾一竅不通,幹站著笑了笑。
書房的角落裏擺了一架鋼琴,用黑色的防塵布罩著,依稀可以看到琴腳有輕微的磨損。
徐佩雯見沈一星對琴感興趣,解釋說:“那個琴放在這裏有些年頭了,沒人彈,就罩了層布,都等著它主人什麼時候會再彈呢。”
沈一星問道:“這琴是江白逸的嗎?”
“不是。”徐佩雯說:“這是我女兒的。”
徐佩雯掀開防塵布,手掌撫摸著琴蓋,手心裏的溫熱覆在上麵留下了一層片刻即散的水霧。
“我家小逸以前也經常彈鋼琴,彈得可好聽,哎小沈,這小子有沒有彈給你聽過?”
沈一星點點頭:“聽過,他還教過我個譜子。”
“你也會彈嗎?”徐佩雯問。
沈一星低調得很:“會一點點。”
徐佩雯“哇呀”一聲,眼睛閃閃的,拉著沈一星坐在琴凳上,說道:“快彈個讓姥姥聽聽,我好幾年沒聽過琴了!”
說著,徐佩雯給沈一星翻開琴蓋,生怕人跑了,拍拍沈一星的肩說:“我可不放你走啊!”
沈一星被徐佩雯的熱情逗樂了,緊張的情緒終於在此刻放鬆,他笑著問道:“姥姥想聽什麼?”
徐佩雯搬了個椅子坐在沈一星旁邊,說道:“都行,你彈你拿手的。”
沈一星抿著唇:“我想想......”
主要他是想在不裝逼不做作的情況下給江白逸姥姥留個好印象。
*
一樓客廳裏的氣氛依舊不好,沈一星和徐佩雯走後,江鬱瞪著江白逸撒氣。
江鬱瞟一眼看報紙的蕭仁祈,對江白逸說道:“你不回家成天跑你姥爺這來幹什麼?淨瞎打擾!”
江白逸我行我素,對這話左耳進右耳出,探出身子拿了個橘子,想嚐嚐沈一星吃過的這個甜不甜。
蕭仁祈回懟的話從報紙後麵傳出來:“孫兒,你媽給你留的那套房住不習慣盡管來姥爺這兒,一家人之間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
江鬱瞪著江白逸,肺都快氣炸了,“小逸,你什麼時候回家?”
蕭仁祈又說:“小逸,姥姥家就是你自己家,今兒你和小沈住下唄,我讓人給你們騰個臥室。”
二樓傳來的輕悠的琴音,江白逸的指腹輕輕按在橘子凹下去的地方,一點點尋找最軟的皮下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