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段(1 / 1)

丸子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夏時棋,這個人平時都笑眯眯的,他很少看到他發如此大的脾氣。

“扔了我的書包,劃破我的課本,和拿圓規紮我的後背,這些有什麼區別嗎?難道我必須這個時候抓住你,把你丟到這車的前麵,加大油門把你壓的粉碎才能出這口氣嗎?啊,是不是這樣?”夏時棋的臉漲的通紅,前胸上下起伏,他拚命的壓抑著自己。

丸子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想說什麼,又不知道這麼開口。

“你知道我和孟曄的事情吧,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對吧丸子,我的老同學?”夏時棋平複了下情緒問他。

丸子點點頭,再也不敢說話。

“我跟了他三年,然後就那麼就像甩鼻涕一樣的被甩了,我恨過他,恨不得殺了他,事實上我就是那麼想過……但是,可能嗎?我不可能殺死他,其實我根本拿他沒有任何辦法。這是個法製社會,這不是寫小說,我這把破鳥槍什麼時候也換不來屠龍刀,所以,我就乖乖的做點人事。我沒爹沒媽,闖了禍沒有哪個門能開著等我一輩子,我也不能拿著我的全副心血,到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去和他碰個頭破血流。真的去碰了,下輩子,也許這個世界就多了兩個悲哀的人,那樣的人生,別人覺得是報應,可是,他們就是茶餘飯後一樂,我們卻是一輩子不得安寧,我傻了?這樣的買賣,我不做,以前那個傻瓜夏時棋也許會那樣做,但是現在我要真的那麼做了,腦袋才是給驢踢了呢,即便是翻江倒海了又能怎樣?我前三十年都不快樂的了,我幹嘛還要花錢買罪受,我那樣做了,我就是白癡,就是個智障,我就是本世界最最笨蛋的豬,連豬都不如……人啊,學會原諒別人,學會原諒了,學會回頭看了,那麼,你也就從社會這所大學畢業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夏時棋說完,看著丸子。

丸子點燃香煙,抽了一會衝他笑了下:“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根本不是跟我說的,得,你說的有道理,我說不過你,回吧,那邊早就散了。”

夏時棋呆坐了一會嘟囔了一句:“其實我是跟自己說的,每天我都提醒自己一次……”丸子看著車窗外,沒有再說什麼,夏時棋發動車子,慢慢的向著來時的路開。

放下丸子後,田佛打來電話。

“夏時棋,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再不回來,你大哥家這些祖宗非拆了咱家不可。”田佛在那邊咬牙切齒的喊,大概是忍無可忍了。

夏時棋悶笑著,腳下踩油門。

“田佛,盡管叫她們拆,拆完了,叫我大哥給咱們買新的。”

“……你們兄弟倆怎麼就沒個正常的,好了,說歸說,你慢點開。”

“知道,田佛,告訴你個事。”

“說。”

“今晚吃飯,我給全班同學買單。”

“你瘋了?你……買單?你舍得?”

顯然,田佛絕對不相信自己家鐵公雞能幹出這等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開玩笑,我才舍不得呢,我簽你公司的單,好巧啊,我們吃飯的那家飯店,正好是你們公司搞招待的飯店,我就簽了……”

電話那邊,愣了一會,田佛一聲怒吼:“夏時棋,你這麼這樣混蛋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夏時棋關閉電話哈哈大笑,他把車在一個郊區公路的橋麵上停下來,從車座背後取出一個紅色的高中畢業證,翻看了幾下,笑著搖搖頭,按下車窗。

夜色中的河流,水紋在搖動著,夏時棋看著那張稚嫩的臉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恭喜你,夏時棋,畢業了。”

說完,他把那個畢業證從窗戶上丟了出去。

那張證拍打起一些水花,接著它浮在水麵上,

它漂浮著,慢慢的順著河流漂浮著,飄向不知的歸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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