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沉默地點了點頭,像是默許了。卿長君得到他的許可,便輕柔地將他抱起。“放下。我自己走。”原罪皺了皺眉頭,表示不喜歡他這種抱法。

“就幾步路。讓我抱你吧。就這一次。”依舊是安撫的聲音,但隱隱約約透露了一絲絲哀求。

“……”原罪不做聲了。算了,就幾步路而已。

卿長君將原罪抱到床邊放下,幫著他寬了衣。便抱著他就寢了。“罪,夜安。”這一次卿長君在原罪的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

次日,卿長君依舊是先醒來,在不打擾原罪的情況下,悄悄離開。

“骨頭,在麼?”這日午飯過後,原罪來到頭牌的廂房,敲門問道。

“紅牌,頭牌去後院荷亭了。”回話的是路過的曉藝,他看原罪在找頭牌便善意提醒道。

“是,荷亭麼?”原罪因為曉藝的突然出聲,被輕嚇了一下。

“是的。”曉藝點了點頭。

“哦,知道了。謝謝。”原罪對曉藝笑了一下。

“您客氣了。”曉藝回以微笑。

“那,你忙吧。我過去了。”原罪對曉藝點了下頭,便離開了。

原罪來到荷亭,果然看到了頭牌。他正在亭內悠閑地喝著茶。

“哦?罪,這麼巧,你也來荷亭喝茶麼?“頭牌看到原罪便笑著打招呼。

“骨頭,我是特意來找你的。”原罪開門見山地說。

“哦?”頭牌放下茶杯看著原罪。

“我,昨天跟卿長君說了些以前的事情。”原罪在頭牌對麵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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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很好不是麼?”頭牌笑笑,給原罪遞了一杯茶。

“是麼?”原罪接過茶杯,並沒有喝,“我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對的。我…我或許隻想讓他知道一件事情,我那時隻有十五歲。”

“你是說,你隻想讓他從中明白,你當初救他隻因為他那時十五歲?”頭牌不禁有點驚訝,“罪,你隻是抱著這樣的目的麼?”

“不然呢?”原罪抬頭直視頭牌,問道。

“罪,如果隻是這樣。你又何必大費周章?”頭牌輕輕地歎了口氣。

“我不覺得我直接跟他說他會信。”原罪低下了頭,把玩著茶杯。

“罪,你在自欺欺人。”頭牌斷言道。

“怎麼說?”

“你需要問我怎麼說麼?”頭牌的聲音降了幾度溫度,“聰明如你。你還需要我來指點你麼。你既然對他能說出過去,這代表了什麼。還需要別人告訴你麼?罪,你既然已經為了卿長君試著打開心扉了,你又為什麼在事後躊躇了呢?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當真要讓那些過往,左右了你的餘生麼?”

“頭牌,你可知那些過去,對我來說又是怎樣的難以釋懷!”原罪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當你告訴我,你查出了那些強盜屠村的目的,是為了要我把抓去獻給他們的頭目的時候。你可知道那對我來說又是什麼!你怎樣讓我去釋懷那些,你怎樣讓我釋懷!!!”

頭牌看著原罪突然冷冷地開口:“我問你,你的心願可了?”

“殺了那個喪盡天良的人和那幾個人口販子,又端了那個強盜窩。我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呢?”原罪冷冷地笑了下,“頭牌,了了,都了了。”

“那你這又是唱得哪出?既然了了,又何必在耿耿於懷?”頭牌看著原罪這樣子心裏不禁有些生氣起來。

“頭牌,我不是在耿耿於懷過去。那些人死了便是償還了債了。我隻是…”原罪捏著手中的杯子頓了頓,“怎麼也無法忘記那些慘叫跟那個瞎卦士說的話。”

“罪,難道在馭南樓,你沒有得到足夠的庇佑麼?”頭牌看了看原罪,恢複了冷靜。

“……”原罪盯著頭牌,一句話也不說。

“罪,茶該適時地喝,久了會很苦的。”頭牌抿了口茶對原罪說道。

“……”原罪端起自己的茶,一飲而盡,“頭牌,謝了。”然後轉身便離開了。

原罪嘴裏泛起了茶的微微的苦澀。【是啊,放久了,真的就會很苦呢。】原罪心裏如是說。頭牌依舊在荷亭悠閑地喝茶……

又到了掌燈時間。

“罪,今個兒,你總算沒被人提前包走了。”今夜卿長君沒有像往常一樣準時報到。

“玉爺,您的話,別有深意了。”原罪淡淡地說。

“嗬嗬,哪裏是什麼別有深意。”寧玉身手輕佻地抬起原罪的下巴,“爺我隻是很想你了。”

“承蒙玉爺愛戴了。”

“喚鴇爺吧。今夜你是爺我的。”寧玉放開原罪笑笑。

“鴇爺!”原罪也不多話喚來鴇爺。

“罪,今晚是玉爺麼?”鴇爺看著原罪,表情雖然依舊。但眼神裏透露了他的情緒。

“不是的。鴇爺,我隻是想告假。”原罪依舊淡淡地說,然後起身向寧玉道歉的鞠了個躬,“玉爺,抱歉,壞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