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結束的時候黎耀輝把施工隊送出酒吧回過頭來的時候正看到何寶榮在酒吧門口準備離開。
黎耀輝有點著急了,他今天這麽早就讓他們離開,就是想給他和何寶榮創造點機會,好好的談一談。
黎耀輝跟在何寶榮後麵,想喊他,又想拉住他。但是何寶榮的樣子好像有些喝醉了,不放心他這樣,就慢慢的根在他後麵走著。
何寶榮腳步有點輕浮,但是走的很穩,不是太醉。黎耀輝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要回家了。不知道他住在哪裏,似乎不像是和莊明輝住在一起,因為很多事情何寶榮都不知道。那麽他住在什麽地方……
黎耀輝跟著何寶榮一直這麽走著,也並不搭車,隻是默默地走,走了好久,終於到了一個有些老舊,看上去卻相當熟悉。實際上這裏就是他們在香港是黎耀輝和何寶榮住的地方,回來以後黎耀輝就沒有再租這裏。
黎耀輝一路跟著何寶榮來到一幢樓下,看著他上了樓,進了房間,開了燈。
沒錯,就是那間房。
黎耀輝靠在樓下一根路燈後麵抽煙,一麵望著對樓那間房子的窗戶,滿腦子的疑問。
何寶榮住在這裏,他又回到這裏來了,為什麽會這樣?他幹什麽要這麽做呢?
快到秋天了,夜晚的風有了些涼意。黎耀輝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把手上的煙頭扔在地上,撚滅了最後一根煙。對麵的燈還亮著,窗簾也沒有拉上。這裏應該是何寶榮一個住的,附近都沒有看到莊明輝的車。
黎耀輝對於何寶榮的疑問已經不僅僅關於他獨自在阿根廷的那段時間了。對於何寶榮,他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不知道該不該去問,怎麽去問。他一直都在猶豫著,現在的黎耀輝和何寶榮到底是什麽關係,他們都是什麽立場,他應該順其自然,聽之任之嗎?
站在這,黎耀輝清楚地知道門後麵的就是那個讓他萬分糾結的人。這個地方這個人,都讓他有著太多的回憶。下意識的抬手按下了門鈴,他已經不知道見到何寶榮要說什麽要做什麽,他隻知道他想這個人,相見這個人,這種渴望已經超過了他苦苦堅持了兩年的理智,他一直都在難為自己,勉強自己,好像一個盛滿了水的瓶子,還在努力地抓著浮出的水滴不放,辛苦的支撐著自己,卻終究逃不過最後一刻的爆發。
黎耀輝支起耳朵聽著屋裏的動靜,聽著慢悠悠的踱步聲,門鎖轉動的開門聲……
何寶榮靠在門口。
黎耀輝半低著頭,隻看著何寶榮的雙腿,隻感覺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你來幹什麽?”
“我有話對你說。”
“什麽。”
“先讓我進去。”
這裏的擺設和之前的差不太多,沙發還是放在原來的地方,旁邊是落地燈和茶幾,臥室的門開著,床上的被褥有些零亂。
何寶榮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他顯得比黎耀輝更不冷靜,還一幅低眉順眼的樣子,好像並不是這個家的主人,也忘了黎耀輝是怎麽樣會找到這裏來的。
一瞬間,氣氛沈默下來。
黎耀輝說有話要跟他說,卻也不說話。他不說,何寶榮也不問,就這樣僵持著,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