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2 / 3)

蕭慎言從小就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他不夠聰明,也不夠勤奮,連長相都屬於差強人意型。可他的姐姐蕭謹卻正好相反,不

但集所有優點於一身,而且具有一流的未卜先知的能力。

一直以來,蕭謹對蕭慎言來說就是守護神一樣的存在。

她總是無微不至,努力包容他的缺點,給予他貼心的關愛。能擁有這份血濃於水的深厚

情感,一直是蕭慎言此生最得意的事。貓仔出生後,蕭謹的注意力有所轉移,他為此還小小

地嫉妒了一下外甥,甚至刻意表現出膽小與膽怯,以爭取到姐姐更多的重視。

一想到這些,蕭慎言就覺得胸口悶得慌。姐姐蕭謹的失蹤,嚴格來說不能叫做失蹤,說

成離家出走更為確切,蕭慎言最後一次見到她,是貓仔五歲生日那天。

他們一起準備了一桌好菜,還為貓仔買了一個十分精美的大蛋糕。

飯桌上,蕭謹要蕭慎言答應她,以後都要像今天這樣疼愛貓仔,蕭慎言自然是馬上點

頭,完全沒有多想。飯後,蕭謹說要出去買包煙,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第二天,蕭慎言上警局報了失蹤,可員警根本毫無用處。

半年後,他收到了姐姐寄來的一封信。在信上,蕭謹說她預見到了自己的死亡,因為擔

心貓仔和蕭慎言無法承受,所以她選擇了不告而別。

“……我覺得這就像是一場遠遊,等我累了,倦了,我就會回到你們身邊……”

信裏的每字每句,蕭慎言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關於死亡,蕭謹沒有透露任何細節,隻

是輕描淡寫地訴說著離別的惆悵。為此,蕭慎言開始痛恨自己沒有表現出男人應有的堅強,

才讓姐姐選擇離去,一個人孤獨地麵對死亡。

“鈴——”猛然響起來的手機鈴聲,將蕭慎言從回憶的漩渦中拖了出來。

電話是警局打過來的,讓他立刻過去,說有突發狀況需要處理。

蕭慎言看看表,已經是夜裏兩點。沒辦法,他還指望用張銳的這份工作來養活貓仔和他

自己,就算再晚也必須過去。胡亂扒了扒淩亂的發,蕭慎言抖擻著精神走出門去,卻想起昨

晚忘了給貓仔準備晚餐。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他立刻跑去外甥的房間。

房間裏,貓仔趴在床上睡得正香,蕭慎言這才放下心來。

也許明天帶他出去吃頓好的補償一下?這麽想著,蕭慎言有些沮喪地走出了家門。

小小的兒童床上,貓仔雙目緊閉,好似待宰的羔羊一樣掙紮著,卻隻換來四肢不自然的

扭動。有什麽東西壓製了他,讓他無法起身,無法說話,甚至無法睜眼。

蕭慎言太匆忙,隻注意到他的後腦勺,而忽略了其他

警局配給張銳的車子,已經在蕭家停了幾天,蕭慎言卻一直很抗拒去使用它。

他沒有駕照,隻是曾經跟父親學過一陣子如何駕駛。父親死後,他已有很多年沒有摸過

方向盤了。因為他的收入完全供不起這個奢侈的交通工具,自然沒必要特地去學。

那天藉口身體不適,騙張銳的同事把車開過來,本想抽時間好好練練再說,沒想到這麽

快就必須用到它。

蕭家這個位置,前麵是博物館,後麵是山林。試問有哪個計程車司機,會在半夜將車停

到博物館門口等客人呢?山林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不開車出去,他今晚多半隻能步行。

“咩——”蕭慎言抓著方向盤,用力向上聳了聳肩膀以集中精神,然後轉動鑰匙,將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