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生活在黑暗血腥的世界他,早已忘記了這種單純的快樂。自己第一次向父親撒嬌是什麼時候了?隻記得自己在父親冷冰冰的注視下,乖乖在轉回去跟著老師們去學習。

這樣慢慢過後,自己也不再去纏著父親了,記憶中的關於母親的更是少得可憐。

就算現在十八歲的身體,可是重活了十年,自己卻感覺像多活了一輩子。也是,自己不是已經死過一趟了嗎?不正是一輩子?

“耀司……”忍足侑士輕推著眼鏡,走上前輕喚著宮崎耀司的名字。不知道怎麼回事,忍足似乎看到了耀司身上一閃而過的哀痛讓他的心也跟著糾緊了起來。

一直站在前麵前麵的三人沒有注意到後麵宮崎耀司他們,看著兩個女孩童心未泯的盯著花聞來聞去。老板娘無奈的撫著額頭,走上前一人一個捏著她她們的耳朵拉了回來。不顧兩人捂著自己的耳朵不住的喊疼,直到兩人的耳朵被扯的發紅才鬆開自己的手。

“嗚嗚,大姐你怎麼下這麼狠的手啊?我的耳朵啊?!”小潔捂著自己已經發紅發燙的耳朵,可憐兮兮的望著老板娘說道,邊上的小希也不住的點頭讚同道。

“你們不知道我是托了關係,才讓我們在這裏單獨拍攝一個小時嗎?!你們這樣磨磨蹭蹭的玩,一個小時不馬上就過去了。等到遊客多了起來,走來走去的都是人還讓我們怎麼拍照啊?”老板娘越說越是恨其不爭的樣子,塗著紅紅指甲的手指又要伸出。而小潔她們早就跑得遠遠地,甚至躲在了忍足侑士和宮崎耀司的後麵朝老板娘做著鬼臉。

“你,你們兩個?!還不給過來擺好相機!”老板娘真是後悔平時把她們兩個寵成這樣,居然在客人的麵前這麼沒大沒小的!她的臉全讓她們給丟盡了……

“……哦。”兩人不情不願的走到邊上開始擺弄起了相機,要不是剛剛兩人嬉鬧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他們現在擺弄設備是專業的神情。

因為車子不能開進園子裏麵來,雖然園子不是很大。但是冬天開滿的各個品種的梅花還是吸引了不少的遊客過來欣賞一番,他們現在待得隻是一塊小區域。不過形態各異的梅花,肯定能拍出來不少好的照片。

宮崎耀司看著三個女人忙碌起來,很快的架好了相機,小希舉著閃光燈站在邊上。不等老板娘喊話,宮崎耀司脫掉了身上套著的厚外套。

看了眼忍足侑士略顯單薄的外套,忍不住輕聲問道:“你真的不冷嗎?”耀司剛來北京,除了身上那件大衣就沒有準備什麼外套。他也沒覺得很冷,但沒有想到忍足侑士皺著眉頭,說太薄了就把自己的外套給他,而他自己就套了件耀司的黑色風衣。

“很溫暖。”忍足侑士笑著說道,一路走來除了梅花的香味還有衣服上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時的傳入鼻子。不過裏麵穿著漢朝的冬裝的確不是很冷,厚厚的的棉花既舒適又溫暖。可能古人沒有什麼取暖的設備,隻能把衣服做的暖和點吧?

宮崎耀司望了眼忍足侑士沒有說什麼,脫掉外衣後雖然寒風陣陣的吹在臉上微微的刺痛。但耀司徑直的走到相機前麵,問道:“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隨意就行了,你們也可以拍單獨的照片哦!我覺得你先靠在樹上,對,對,頭低下點!”老板娘指揮著耀司靠在後麵的一顆梅樹上,從外人看過去這樣的耀司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配合上耀司本身淡淡的憂鬱氣息更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此時,冰冷的風仿佛也變得和煦起來,輕柔的吹起耀司垂落在發絲。背後一朵朵盛開的粉紅色梅花更是成了最合適的背景。眾人心中不由浮現出一句詩,人麵嬌花相映紅,各有千秋笑東風。

雖沒有桃花但暗香襲人的梅花也分毫不差,忍足侑士更是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宮崎耀司。沒有想到宮崎耀司也會有這麼美的一麵,初見時的溫潤如玉和現在散發著憂鬱氣質的少年,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寒風吹過,幾片梅花飄飄轉轉的圍著宮崎耀司飛舞了下來,一瓣粉色的花瓣正巧落在耀司身上。宮崎耀司本能的伸出手拿了起來,將淡粉色的花瓣攤在手心裏。直到風把毫無重量的花瓣吹走,耀司才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

他好像這多花瓣,外表再美麗最終還是有凋落的一天。被風輕輕地一吹,他也這樣輕飄飄的化為塵土。,

不再是黑龍?嗬嗬,宮崎耀司扯了扯嘴角,臉上流露出淡淡的苦澀笑意。說不甘心是不可能的,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了的心血就這麼沒有了。

可是想到十年後的情景,耀司眼神瞟向了一邊的梅花。十年的努力和奮鬥,他又得到什麼?

他真的很累,不過現在輕輕鬆鬆的日子雖然有點不習慣但更多的是沒有負擔帶來的愜意。多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宮崎耀司抬頭望著白白藍藍的天空,心情沒有來的變得愉快了許多。

都已經決定放手了,還想這麼多幹什麼?

宮崎耀司拍了下腦袋,轉過頭的時候忽然發現其他幾人全都呆呆的看著自己。除了老板娘不停的拍著相機,就連邊上拿著閃光燈的小希也僵硬的舉著,眼睛卻眨也不舍不得看著耀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