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談論些什麼,知道這場火什麼時候會結束,也知道那幢別墅最後會變成什麼模樣。
上一世發生的一切都她眼前一一閃過。
而此時的林燃也有些恍惚。
那時在車行盛青溪聲嘶力竭喊他的名字,那道聲音又在他耳內響起。原來,這一晚她也曾在別墅門口這樣喊過他的名字。
林燃側頭看向盛青溪,她的眸內映著對麵跳動的火光,像是有火焰在燃燒。
他抬手從盛青溪肩後穿過自後捂住了她的眼睛,微微用力就把她摁到了自己懷裏。
“別看。”
林燃的聲音低低的。
眼前瘋狂的畫麵驟然消失,林燃溫熱的大掌罩在她的眼前。
盛青溪埋首在他肩側,周身都是林燃的味道,陳舊又帶著侵略的味道絲絲縷縷地鑽入她的鼻息間,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她的林燃。
...
城南花園別墅著火的事不出一個小時就傳遍了整個初城。
林燃的電話從信息傳開開始就沒安靜過,他沒接電話也沒回信息,隻在朋友圈發了“沒事”兩個字。很顯然,徐宜蓉並不是他的好友。
林佑誠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某個商業晚會中。
助理死死地低著頭,說話的聲音止不住的抖:“先生,下麵傳來消息,少爺和小姐住著的那幢別墅著火了。我已經派了人過去,消防車已經到了。”
林佑誠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就怔住了,甚至都握不住手裏的酒杯。
“砰”的一聲。
酒杯猛然落在地上。
“你說什麼?小火和煙煙人呢?”
林佑誠勉強崩住自己的神情,他不能失控。
助理咬牙:“少爺和小姐晚上回了城南花園。他們已經在聯係了,也有人趕去了光年車行確認。”
林佑誠在聽到林燃和林煙煙回了城南花園後臉色大變,他什麼都顧不上瘋了一樣往外跑去,半路撞上端著酒杯的侍者,酒杯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半山別墅。
徐宜蓉闔眼跪在佛堂前,嘴裏念著心經。
這個小佛堂是何晚秋去世之後林佑誠擴建的,每到何晚秋忌日的那個月,他會每晚都呆在這裏,一呆就是一整夜。
寂靜的佛堂中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徐宜蓉轉動念珠的手一頓,眼皮顫了顫,過了一會兒才接起電話。
“宋助理。”
“太太,少爺那邊出事了。先生不太好。”
“出事了?先生現在人在哪裏?我馬上過來。”
電話掛斷後佛堂內又恢複了之前的安靜。
徐宜蓉俯身放下念珠,她跪在原地半晌,終是沒敢抬頭和佛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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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
徐宜蓉趕到城南花園。
火勢已得到控製沒有繼續蔓延,隻眼前的這幢別墅已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林佑誠正在門口發脾氣,身上原本熨帖整齊的西裝早已淩亂不堪。他神情激動地和門口攔著他的消防人員爭論著什麼。
徐宜蓉忙跑到他身邊挽住他,麵上的擔憂不似作偽:“佑誠,小火和煙煙呢?”
林佑誠此時哪顧得上徐宜蓉,他漲紅了臉吼:“我兒子女兒都在裏麵!”
消防人員盡量放緩了語氣:“這位先生,我們的隊員已進去搜救,救護車馬上就到。暫時沒有發現人員傷亡,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您。”
林佑誠完全聽不進他在說些什麼,他看起來像個蠻橫無理的野蠻人:“讓我進去!”
“先生!”
“佑誠!”
宋助理和徐宜蓉都死死攔著林佑誠,林佑誠紅著眼朝著別墅的方向喊,喊完林燃的名字開始喊林煙煙,他的寶貝都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