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烈凱酸溜溜地伸手捏住了成焰的鼻尖,輕輕磨蹭:“我覺得啊,以後要是你真的甩了我,她大概會恨不得認你做個幹兒子呢。”
成焰鼻尖被他蹭著,紅得不行,低聲道:“別瞎說。”
林烈凱濃眉一挑,笑得溫存:“對,我瞎說的,你不可能甩了我。”
成焰低下頭,黑色長睫急速顫動,像是兩片黑色蝶翅,半天才低聲道:“我不會先甩人的。”
從前世到今生,他都沒有先拋棄過誰,都是別人離開他。
這輩子,假如有可能的話,假如老天不再戲耍他,那他也想試一試接受一個人,對一個人全心全意地好。
林烈凱把胸針輕輕放在了成焰掌心:“這算是定情信物了不?”
成焰低著頭,慢慢握住了那枚虹光閃爍的胸針。碩大的粉紅色珍珠上,一排火焰似的紋路輕輕流動,像是在深海裏也不會湮滅。
林烈凱摩挲著他鼻尖的手,慢慢頓住了,狐疑地抬起了他的臉,正看見成焰那慢慢紅起來的眼眶,驚疑不定:“怎麼了?”
以前那麼驕傲又神氣的一個人,動不動就要打人要報警的,怎麼現在老是叫人心慌呢!
“喂喂,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好,超級爛?”林烈凱心裏疼得像是被什麼一下下地戳,“你怎麼回事啊,別人談戀愛也這樣嗎?怎麼我們兩個老是苦兮兮的!電視電影裏,不都是甜蜜蜜的嗎?”
成焰紅著眼眶,終於笑了:“我不太看電影電視。”
“嗯?”
成焰輕輕哼了一句歌,像是某種戲曲小調,什麼時候學的已經忘了,這時忽然就想了起來。
“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輕輕哼出來的時候,清揚婉轉,帶著點莫名的悲傷。
太好的事情總是容易夭折,太激烈的感情也更容易消逝。
林烈凱釋然了點,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低聲埋怨:“你啊,唱歌都唱傻啦。年紀輕輕的,怎麼看事情這麼悲觀?”
成焰笑了笑,溫柔地注視著他:“有你在,我就不悲觀。”
他目不轉睛地看了胸針一會兒,好像被那流光溢彩吸引住了似的,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把胸針放進了盒子,仔細地蓋好盒蓋。
得好好把它收起來,萬一有一天,一切都過去了,這個人也和別人一樣離開了,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要還回去的。
林烈凱看他那小心珍惜的樣子,心裏甜絲絲的,軟得不行。
“金尋說,馬上要給你開慶功宴呢。”他美滋滋地說,“創了好多項記錄,超級牛逼!”
成焰看著他,忽然有點狐疑:“我的那個粉絲購買榜上,前十名都是叫小火苗1234的,那個……真不是你?”
林烈凱慌忙舉起手:“真不是!你再三叮囑,我哪有買嘛!金尋也叮囑我了,說什麼一個人買得多,會降低人均購買量的,再說了,出錢都到了他兜裏,我才不傻呢。”
成焰將信將疑地瞪著他:“可是那麼多錢啊……我怎麼覺得那麼傻乎乎的,特像你呢?”
林烈凱瞪著他,忽然縱身撲過去,猝不及防,把他按倒在沙發上,惡狠狠地作勢要搔他的癢:“你完了!我要去微博打你的臉,說你背後diss買你專輯的衣食父母傻乎乎的!”
成焰驚叫一聲,整個身子都像蝦米一樣緊緊蜷了起來:“別別!”
他竟不知道,自己這副新身體格外怕癢,被林烈凱這樣隻是作勢在腋下探了一下,渾身就開始酸軟,立刻就笑得幾乎喘不過來氣。
林烈凱哪裏肯饒他,一把抓住他逃開的身子,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腰,一隻手擒住了他的雙腕,舉過了成焰的頭頂,緊固在了身後的沙發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