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於跳舞的舞者來說,受傷上台也是家常便飯,就連這個偶像節目裏,那幾個從小練舞的孩子,哪一個不是滿腳是傷呢?

成焰望著場上熱舞著的同伴們,眼睛亮晶晶的:“我在認真看的,每一個動作都記住了。所有上身動作,我都練得爛熟於心。”

黃教練欣慰地笑了,他伸手叫過來亞亦倫:“來,你們兩個領舞,我把這裏最後的一組動作重新編舞了,你們倆重新學一下。”

站起身,他親自示範了幾個連續動作:“就這樣。”

亞亦倫一看就明白了。

原先的結尾縞潮,他和成焰一左一右,會被身後的同伴們高高拋起,做出一個驚險又酷炫的後空翻,再同時穩穩落地,現在的改變,卻取消了這個動作,變得平庸多了。

當然是為了照顧成焰的傷情。

“好啊好啊,我可以。”他善解人意地連連點頭。

成焰卻抬起了頭,漆黑明亮的眸子看向黃教練:“不需要,這樣的改動也並不好,縞潮推不上去,效果出不來。”

他說得直白,黃教練也不生氣,搖搖頭:“但是這樣保險。”

話沒有明說,但是大家都懂。

可成焰卻偏偏不領情,隻是固執地再搖頭:“教練,我保證我真的可以,不信的話,我現在做一次給你看。”

扶著牆,他站起了身。

黃教練一把抓住了他,惱怒地叫:“你給我坐下!再亂來,我這就徹底換了你!”

成焰站在那裏,清瘦挺拔的身影迎著上午的陽光,陽光映在他眼裏:“教練……”

黃教練瞪著他,少年的表情帶著小小的央求,卻堅定,和那清澈眼神對峙了好半晌,他終於敗下了陣。

“行了,不改。到時候跳砸了,我和你一起跪著,去找總導演負荊請罪去。”

成焰看著他,漂亮的眉眼彎了起來,笑得明朗又肆意。

“放心吧教練。我不會讓您後悔,隻會叫您覺得,不枉這個決定。”

……

音樂停了,練舞暫停。

氣喘籲籲的幾個小夥伴紛紛跑了過來,熱熱鬧鬧地圍住了成焰。

“喂喂,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啊?”蘇笑心直口快,就撩他的褲腳,“你的傷是好了嗎?”

哎呀,我的媽,這不是還腫得像饅頭麼?

亞亦倫趕緊伸手攔他,佯怒:“什麼行不行的,問一個男人行不行,這是最大的羞辱!”

薛初白沒說話,往不遠處看了一眼。

那邊,周雲影低著頭坐在木地板上,身邊沒有什麼人,顯得孤單又冷清。

現在倒裝得比誰都可憐了,那天一口咬死自己推人下樓的樣子,他一輩子也不會忘的呢!

他恨恨地扭過頭,眼巴巴地湊到成焰身邊:“哼,我們小焰當然行!就算他啞著嗓子,也能唱贏某些垃圾,就算他一隻腳,也能勝過一些小人!”

亞亦倫悄悄拉了一下他,眼光瞥了一下角落的固定攝影機。

這種日常集訓,都有攝影機忠實記錄,既然是要走藝人這條路的,公司也都再三叮囑大家要謹言慎行,大家沒人敢在鏡頭下亂說話,萬一被節目組播出去,輕則被人故意解讀,重則就能影響形象,毀掉星途!

可是薛初白卻根本不理他的提醒,卻更加大聲:“別拉我,我就要說……”

潘羽也急了,連忙咳嗽了一聲,用眼色製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