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又有新編的冊子,已經寫到了武林大會,墨跡還未幹透。看來寫作不久。
到底什麼人在寫這個?井柏然好奇心大起,不由得一層層找去。
終於在找了幾天之後,在頂層找到一個隔間。
卻看到一人身著赭黃色長衫,在書室坐地伏身大寫。
井柏然走過去,竟然發現他兩手拿筆,竟是左手行書,右手作畫,腳踏個座墊一路挪著。
“奇了~”井柏然讚道。
那人一抬眼。濃眉下麵一雙黑白分明的映在燭光中眼睛閃閃發亮。“小子,你是誰?”
井柏然心想,倒也是自己真是沒禮貌。
“在下……”想自己到底說自己是誰好呢?躊躇不定。
“哼……吭吭唧唧……好不爽快……”那人嘲笑道“井柏然,還是狄中泉呢?”
井柏然啞口無言。料想自己行事實在太不小心,竟然連這素未謀麵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轉念一想,他寫的武林誌,又有什麼不知道的。
看他年歲不大,但比起超哥卻更像個凡人。不僅說“那請問這位大哥?……”
那人幹脆沒理,繼續抬筆作畫。
井柏然左顧右盼,卻看張超走過來了。
“寶兒,你居然能找到這裏。”他和那個赭衣人相對一笑,十分有默契。
“這是柏哥。”
井柏然盯著那人模樣,心下一合計,笑道,“閣下難道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百曉生麼?卻竟然如此年輕?”
“誒?”那人抬頭笑了“你倒有幾分聰明,隻可惜你隻知其音,不知其字。”
“莫非柏哥?”井柏然凝視他說。
“不錯~”那人說“我姓鬆柏之柏,令尊乃是家父的朋友。”
“原來如此,”井柏然想莫非我名字裏麵竟然有這層意思,不知道這個姓柏的父親又怎樣有恩於我家,才能讓父親連名字都帶上他的姓。
那人卻繼續說“在下賤名栩栩……”
“栩栩,柏栩栩~”井柏然默念兩聲,作揖說道“栩栩如生,百曉生,原是柏栩栩,甚妙甚妙。”
“說得好~”柏栩栩說,“這名本來就是我自己起的,井兄弟能欣賞,我自是高興,其實柏家本就是專長收集各種資料,情報,而百曉生,隻不過是一個柏家最厲害的人的稱號而已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百曉生的兵器譜和名號在江湖上流傳了近百年還是不衰名號。
“柏哥卻是怎麼記錄這麼多事情呢?”井柏然不僅好奇。
柏栩栩一笑“世界上本有些事情,別人是永遠都不會懂的。”
張超若有所思地在旁邊坐著,而井柏然一想他說的也對。這個閣子裏麵的書簡很有意思,竟有很多是記錄未發生之事。
“超哥~”井柏然突然叫道“這上麵,居然說……過幾年王睿那小子能當上武林盟主??柏栩栩,你也太能編了吧?”
柏栩栩眨眨眼,對,這本來就是編的,我寫出來,自有人來跟我賭。
井柏然啞然失笑“那不知道你們怎麼賭的我?”
柏栩栩一指旁邊一個厚厚的冊子。
井柏然想去看,手都要碰到冊子了,卻硬生生停住。
“不看麼?”柏栩栩說。
“不了,”井柏然說“還是我不受幹擾地活下去吧。不打擾你了。”說著轉身……
“……那個”柏栩栩突然說“……武林大會第二夜,你幹什麼來著……”
“……”回想起來,暖酒,大雪,簌簌鬆柏,井柏然臉上一紅說“…無可奉告…”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