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不知道。這是鳳樟自作孽,跟我沒有關係。他做的壞事我毫不知情,我跟他沒有關係!”大概是十分想要撇清與鳳樟的關係,羅氏連說了兩次“沒有關係”,唯恐南安侯沒有聽到。
南安侯卻隻是臉色冷漠地看著她。
他是這樣冷酷,頓時叫羅氏想到了曾經在冷宮的時候這個人多麼可怕,她是個欺軟怕硬的人,最怕南安侯這樣強勢的人,差點跪在地上,又急忙哭著說道,“我要見皇後娘娘!我,我是被連累的呀!”
“你還有什麼臉麵見皇後娘娘。”南安侯冷笑了一聲,見羅氏怔住了,便鄙夷地說道,“你生的兒子覬覦她的兒子的皇位,你扶持你兒子覬覦東宮的時候,難道沒有一刻不想著若太子……”他頓了頓,並沒有說晦氣的話,然而羅氏卻已經聽懂了,臉色慘白起來。
南安侯不理會她慢慢變得惶恐的樣子,隻漠然地說道,“娘娘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也別不要臉。人要臉樹要皮,你該明白做人的道理。”
鳳樟詆毀太子妃,還曾經覬覦皇位,羅氏難道沒有過麼?
正是因羅氏野心勃勃,才會令鳳樟生出這樣的妄念。
當謀算東宮與皇位的時候,羅氏有沒有想過皇後的感受?
口口聲聲都是要皇後幫助她,她也真是沒臉沒皮。
南安侯最看不上這樣的人,見羅氏抽噎了一聲,委頓在地上哭了起來,便譏諷地說道,“除了哭,你真是一無是處。”從冷宮的時候就隻知道哭,對南安侯來說,羅氏是冷宮之中最不招人喜歡的那個。
這說的還是人話麼?
好歹她也是南安侯的嶽母。
就算是尊重長輩,也不該這麼說話吧?
羅氏哭了一會兒,見南安侯根本不理睬自己,隻能紅著眼眶跪在地上對南安侯說道,“我不想死。”
“沒有人叫你死。”南安侯麵色冷靜,如同山岩一樣沉靜,在羅氏眼睛一亮中冷淡地說道,“鳳樟會被流放舟山,如果你不想出家,就跟著他去舟山。”
“舟山?”
“怎麼,你還敢來南安侯府?”南安侯冷笑著問道。
羅氏心中意動,然而看著南安侯殺機凜然的眼睛,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她一下子明白了。
如果她想要去跟大公主生活,南安侯今日隻怕直接斬了她,到時候隻隨便說兩句是她因鳳樟的緣故驚怒心悸而死,大公主尚且有孕不會親自來看她是怎麼死的,旁人……她死了,旁人隻怕會鬆了一口氣吧,誰會在意她的死因。
想到這裏,羅氏已經淚流滿麵了。
她捂著臉許久,這才輕聲說道,“我要去舟山。”
離開繁華的京都,前往一個叫舟山的不知名的地方,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回到京都,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還有外孫了。羅氏哽咽了兩聲,此刻心裏才生出後悔。
若是她沒有那麼貪心,如果她願意安守嬪妃之位,若是她沒有覬覦東宮,沒有做那些事,她如今還在宮裏過著安穩幸福的生活吧。
皇帝和皇後會善待她,大公主與李穆會孝順她,還有很多的小外孫,小孫兒圍繞著她。
恍惚間,羅氏隻覺得從皇帝登基的這些年裏,自己過的日子仿佛是一場夢。
夢裏她做錯了很多,可是如今就算是想要挽回,卻已經傷透了人心,沒有人會回頭看她一眼了。
“既然這樣,你到底是宣平生母,我與宣平不會怠慢你。”南安侯很滿意羅氏的選擇,見羅氏流著眼淚仰頭看著自己,似乎格外後悔的樣子,他沒有在意。
不是什麼事都能原諒,也不是什麼事賠罪之後就能回頭。
早在羅氏隱瞞羅家的那些齷齪,想要把大公主嫁給人麵獸心的畜生,南安侯就絕不會對羅氏有半分心軟。
他把她趕走,不過不願叫大公主不安,便對羅氏繼續說道,“你從宮中帶出的所有的金銀細軟,當初皇後娘娘沒有扣留,自然我也不會。那些金銀足夠你後半輩子在舟山錦衣玉食。我會命舟山處的人照顧你的起居,給你棲身之地,不會叫你在舟山被人驚擾欺辱,你可以太太平平,舒舒服服地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