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和魏大人都退了下去,兩人商議著分頭尋找,皆是焦慮不堪。
而令他們焦慮的罪魁禍首此時正待在所有人都萬萬想不到的禦書房裏!
“到底是什麼呢。。。每一個看上去都像卻又不像。。。”淩冉頤焦急的四處尋找,全然忘記了門外已經有腳步聲漸漸臨近,直到到達門口,他才驚覺,但逃跑已經為時已晚。
淩冉頤四下張望,情急之下他躲到一處屏風背後,屏息等待。
有人進了屋,一個小太監點上了燭火,接著那人坐於書桌前埋首文書,淩冉頤朝屏風縫隙中探出去,心下一驚,其實他早該想到,這禦書房裏來的還能是別人麼。
自然是當今聖上。
他會批閱奏折至何時?不會整夜都如此吧,傳聞中的邯雅國炎曦帝,應該是個沉迷美色,對當今政務不聞不問的昏君啊。
東梨園的姐妹們還在側屋裏呢,如果他一直不回去必定會遭人懷疑,這樣想著,淩冉頤心裏更是焦急,隻盼著這皇上快些走,隨意找個妃子就寢去。
燭火燒去一半,皇上仍是沉浸在奏折中,認真批閱的樣子讓淩冉頤蹙眉,這和外界的傳聞,和他從坊主那聽來的話完全不一樣,究竟熟真熟假?
∫
何公公連連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行了,既然人找到了就饒你一死,都退下吧。”
撿回一條老命的何公公退的比誰都快,擦著額頭豆大的汗珠一路在走廊疾馳,他身邊的小太監皺眉疑道:“何公公,我們明明尋了許久都未見那舞姬人影,怎麼會是我們弄出的驚喜呢?”
何公公心裏頭自然知道,方才為了保命也顧不上細想,出了禦書房他才慢慢思索起這件事的來弄去脈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舞姬確實一早就在禦書房了,而且並不是他們的人安排的,那還能有誰?
不遠處魏忠誠魏大人急急徐徐的一路往禦書房迎麵趕來,何公公一見他,突然了然於心,立刻迎上去堵住魏大人的路拱手道:“魏大人,多虧了您尋到那東梨園第一舞姬,不然的話公公我的腦袋如今已經是搬了家呀。”
魏忠誠先是一驚,隨後鋝鋝胡須,客氣的笑道:“何公公不必多禮,皇上的事就是我們這些臣下的事,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
何公公點頭稱是,兩人寒暄幾句各自離去,待何公公走後,魏忠誠哼笑一聲,喃喃自語,“這老狐狸,怪不得能當上這位高權重的總管太監一職,巴結人還真是有一手。”
原來魏忠誠全當是那何公公找到了人卻把功勞都給了他,卻不想兩人這般正和了淩冉頤的意,事後他也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的圓了過去。
此時的禦書房裏朱胤烯正癡癡的望著淩冉頤出神,這更加在淩冉頤心裏奠定了當今聖上貪圖美色,不知廉恥的昏君形象!
“你就是東梨園第一舞姬?”
“正是。”
朱胤烯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淩冉頤。”
眼前紅衣女子不卑不亢的態度讓朱胤烯心頭暗自讚歎一番,這女子全無那風月場所的胭脂味,單那雙眼睛便是清澈的一眼就能望到底,隻是那人。。。卻好似透著股淡淡的神秘感。
“雖然朕一直身處宮中,但京城的東梨園可是名聲在外,連朕都有所耳聞,早就想見識一番東梨園的頭牌是何等佳人,今日一見,果然沒有讓朕失望。”
淩冉頤壓下心頭的鄙夷,連他的臉都沒見過就能侃侃而談如此這番話?可見不但好色還昏庸至極!
“皇上,您難道不想見冉頤的臉?”
朱胤烯蹙眉許久,隻是淡淡的望著那一抹紅衣的牡丹,久久不語,隨後的那句話卻讓淩冉頤怔愣許久。
隻見皇上輕笑一聲,那笑俊逸飄然,迷人心魄,他淡淡道:“如果朕說隻望你那雙眼睛便已夠了,姑娘可信?”
淩冉頤處在震驚中久久沒有回話,半晌才道:“怎麼可能,人人來東梨園,隻為見我芳容一眼,而如今我就站在你麵前,你明知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必定會揭開麵紗,以真麵目示人。”
“如果朕說,朕隻是愛上了你那雙眼睛,姑娘可信?”
淩冉頤再次搖頭,“誰人會愛那玫瑰花刺而不愛那鮮紅欲滴的花瓣?”
朱胤烯苦笑,“朕說了如此多的一番話,冉頤姑娘你卻沒有一句相信,你可知。。。朕現在就能以這個罪名判你入獄?”
“皇上想要判一個有罪何須理由嗎?”
“朕不會判你有罪,朕答應你,隻要朕在位一日,就永遠不會以任何理由判你有罪。”朱胤烯許下諾言,為那未曾見過容顏的女子。
為那雙他望一眼,便刻入骨髓深入血脈的雙眸。
淩冉頤答不出話來,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