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別讓人欺負了小風……”
李祿其的聲音時而低淺,時而響亮的回旋在腦海裏,惹得李遠的手心發麻。剛才,他算不算是用這雙手欺負了小風呢。來往的行人匆匆,卻沒有一個人駐足過問一下他的心事。他拿著酒壺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笑了。
人心,正是如此的冷漠。
不知是在那酒鋪裏坐了多久,李遠才彈了彈衣袖準備走。剛走了兩步就一個踉蹌栽了下去,還好被一雙手扶住。他有些意外,回頭看去,隻見店小二一臉擔心的模樣說道。
“這位公子,酒錢您還沒付呐。”
“拿去。”李遠諷刺的笑了一下,從口袋裏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麵上,掙脫了小二的雙手,朝著李府的方向走去。
是該回家了……唯有那裏,才是溫暖的地方……
李遠醉眼朦朧的走了兩步,就被一群人圍住了。李遠抬眸瞧了瞧,這些臉他一個也不認得。他踉蹌了幾下,然後有些諷刺的笑著問道。
“怎麼,找少爺我有什麼事麼?”
“你打了我們家公子,就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為首的那個人蒙著麵,用冷漠的聲音說道。
“你們家公子?嗬嗬,你們家公子是誰?”
“風。”隻見為首的年輕人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李遠的眼睛瞬間張大了。風,嗬嗬。除了佩季風,這光風城內誰能有這麼大的排場。
也許是因為醉了酒,所以李遠並沒有感覺有多疼痛。隻知道那一群人圍著他拳打腳踢,沒有一個人會心軟。而他,還手不能,腳也不聽使喚。隻有抱著頭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就像一隻落了水的狗。想來他平日裏與李祿其二人是多麼的風光,何曾想過有一天會被人圍在這樣一個陰暗的角落裏肆意欺淩。
人到了失意的時候,果然很背。
“飛鶴。”倏的,一個熟悉的聲音落入了李遠的耳朵裏。雖然一時記不清楚這聲音的主人,但是他敢肯定,他今日之中一定聽見過此人的聲音。
“夜,你看著,我今天要好好收拾這個欺負主人的家夥。他膽子倒是不小,也不看看是誰,就敢下重手。”
飛鶴跟奉夜一樣,從小是被佩季風養大的。他們一同與佩季風生長,為佩季風做事。奉夜本以為飛鶴早就因為辦事不利而被佩季風處理掉了,沒想到卻在前幾天才知道原來他是被佩季風軟禁了起來。如今為何放飛鶴出來,奉夜並不清楚。但奉夜知道,這絕不是佩季風對飛鶴的寵幸。
少年看見奉夜就不徐不疾的站在自己麵前,似乎來了興致。他一麵招呼奉夜,一麵斜睨倒在地下的李遠。
“現在就離開光風城,要快。”奉夜沒多說什麼,隻是將一袋銀子遞於少年的手中。
“為什麼我要走?你想要一個人獨占主人麼?”飛鶴轉頭,看著奉夜的目光帶有些微的敵意。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主人沒有說過要動他。”奉夜低頭看了一眼臉上滿是青紫的李遠一眼,說道。
“但是他打了主人!”飛鶴繼續回道。“我心疼主人!”
“飛鶴。我不想你死。”過了半響,奉夜才低低的說出一句話。
暗黃的光線中,飛鶴從奉夜的眸裏看見了一絲悲傷。
“哼,我會死?你在說笑話麼。別以為主人跟你上了床你就是枝頭的鳳凰。主人寵幸的人多得很呢。你以為主人為什麼沒殺我?你以為主人為什麼放我出來?那是因為他最寵我,對我最好!你還早著呢。”飛鶴沉著眼,恨恨的踢了一腳李遠,轉身帶著一群仆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