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停了?”
“豐姿……屁股上……也有傷痕……”若君華極壓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惹得本來無所事事的賀豐姿麵上一紅,咬下牙應道。
“咳咳……沒事,清洗的時候你不是早都看過了麼,要塗就塗得徹底!”
背後再沒聲音。
賀豐姿此刻已經完全被撥光了,全身繃緊的趴在床上。夏日的風穿過窗棱吹進來,吹的青色的紗帳翻飛,竟有些涼涼的。過了一陣子,他才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我說君華……你能看著塗麼,都塗錯地方了。”
“嗯,我有在看。”
“你真的確定你在看麼……全都塗在我腿上了……”
“……”
一個時辰過後,若君華終於完完全全的將賀豐姿塗黑了,連白皙的俏臉都沒放過。他抬手擦擦汗,起身替賀豐姿蓋好被子就趕忙要離開,卻被賀豐姿抓住了衣角。
“怎麼?”
“君華,你湊過身來,我悄悄跟你說。”見賀豐姿一臉神秘的樣子,若君華思索了一下,就低下頭去,湊在賀豐姿身邊。隻見賀豐姿快速的拉過若君華的衣領,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將自己的黑臉用力的貼在若君華的臉上,然後才鬆開。
“哈哈,這下你的臉就跟我的一樣黑了。”
隻愣了一下,若君華懷中抱著的塗藥器具和紗布就全掉在了地下。他連忙蹲下`身去一邊收拾著一地的狼藉一邊說道。
“豐姿,傷還沒好怎麼就淘氣起來了。”若君華如是說著,但卻任那藥膏留在自己的臉上,沒有擦去的意思。
“這叫什麼淘氣,這叫生活的樂趣!”賀豐姿不明所以的趴在床邊。一麵看若君華忙碌的身影,一麵開心的笑。
“你躺好,別亂動了。待會我叫清碧端核桃酥給你吃。”待倉促的收拾好東西之後,若君華丟下這麼一句話就淡然地走了。
若君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長廊的盡頭才停了下來。他靠著柱子望著一池的荷花發呆,荷花在陽光的照耀下,粉嫩著溫柔著。涼涼的藥膏上還停留著賀豐姿的氣息,淡雅的香醇的。他抬手撫上自己的臉,就這麼彎起唇角笑了。路過回廊的丫環瞧見了自家公子映襯著一池荷花笑得開懷,不由得開口問道。
“公子,什麼高興的事兒讓你笑成這樣。”
若君華這才意識到這是走廊,隨時都有人經過。他驚覺到自己居然失態了,不由得抬手將臉上的藥膏擦去,淡淡的回應了一句“沒什麼”,就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了。清碧那小丫頭這麼多年早被若君華寵壞了,哪肯就那麼輕易的離開,她跟在若君華的身後又問道。
“公子,你是不是喜歡那醉漢?”
“清兒,不得胡說。”
“公子不說我也看得出來,您隻有看見他的時候才笑得最開懷了。您自己都不知道,剛救賀公子回來的時候,你背著渾身是血的他就跟瘋了似的。眼眶紅紅的,誰叫也不肯聽,誰也不理,隻是將他抱得緊緊的。可把我們都嚇著了。那些個大老粗都不知道,但我能不知道麼,公子你肯定是哭過了。”
“我一著急眼睛就會紅,你可曾見我哭過?”若君華麵不改色的反問一句,一時堵得清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好一陣子,小丫環才不服氣的說道。
“如果公子不喜歡那醉漢,又為何要為了救他而答應李知府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