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小七愣了一下,沒講話。
“我愛你,所以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幫助你,為了你,什麼都願意做。小七……我愛你……”莫君夜摩挲著漆小七的手,眼淚緩緩地流了下來。
忽然之間流眼淚,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但不知道為什麼,淚腺忽然如此發達,不受他的控製“我愛你,請你不要離開我,我會對你很好的,相信我。”
“放開我!”漆小七抽出手,卻很快又被莫君夜抓回手裏。“我叫你放開我。”
“我不。”他絕對不會放手,這次放了手,下次可能又不知道去哪裏找她。
“讓開。”
“小七,你不要這樣,你看我一眼好不好?你有什麼困難,跟我講……”
“夠了!”漆小七實在有些頭疼了“我什麼困難也沒有,我要離開你,是因為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我也不會留在你身邊,你死了這條心吧!”
“什麼……不可能!”莫君夜感覺到了晴天霹靂,“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被綁架的時候,你不是說了嗎。如果可以活下來,這一輩子就不再分開,你也親口答應過我的,我們以後會結婚,我會給你世上最好的東西……”
“我現在不需要了。”漆小七打斷他“那些,都是騙你的,我根本不喜歡你,也不可能跟你結婚!請你讓開!”
騙……莫君夜心裏猛得一震,剛才他聽到了什麼?都是騙他的?
“騙我?你騙我?”莫君夜完全被震住了,欺騙這兩個字像是一把刀,將他的心剁了個粉碎,“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總之你死了這條心吧,以後不要再找我了!”漆小七從日本回來,一直忙著找尋夏優銳,說什麼林媽媽生病,根本就是假的。他匆匆回國,卻又不見蹤跡。找了天兩沒任何消息,漆小七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剛睡著一會兒,又被叫起來調查離奇凶案,她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
“不行,小七,我那麼喜歡你,什麼困難我都會和你一起分擔……”天真的莫君夜到現在還以為漆小七是有什麼苦衷,所以才會忽然對他這樣。
“我沒有任何困難,是我根本不愛你,以前的一切我都是騙你的,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漆小七此刻一心想走,但是莫君夜就是死活不放手。“你放開我!”
“不放!”
“你放開……”漆小七用力掙紮了,但莫君夜卻分外執著,抓住她的手腕,就是不放手。漆小七連續掙紮了幾下都沒有掙開,最後揚手——“啪”地一聲。
莫君夜在這一耳光下,整個臉偏向了一邊,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以前,都是為了生存,下刀的時候,必須強迫自己狠心。這一次,是漆小七頭一次,為了別人的未來,不得不狠心一次。和她這樣的人扯上關係,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她是真的感覺到了莫君夜對自己的真心,所以,她才不得不狠心一次。
莫君夜緩緩放開了抓住漆小七的手,沒再說一句話,轉頭默默地走開了。他走得極慢,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患者,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也沒有想好是要走到哪裏,隻是慢慢的,用不太明顯的動作,慢慢地從漆小七眼前退出去。
漆小七看著他那落寞的背影,一步步像踩在棉花上的步伐,刹那間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莫君夜沒注意漆小七在背後用什麼樣的表情看著他,他頭腦一片空白,漆小七的每一句狠話,每一個決絕的表情,以及最後不耐煩的揮手一耳光,在他眼前不斷回放著,他感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
走過轉角,離開漆小七的視線範圍,莫君夜腳下一軟,差點兒從樓梯上摔下去,幸虧有一雙手及時抓住了他。
代沫正要下樓去換季美男谘詢案件的情況,就看到莫君夜遊魂一樣走過來,甚至一腳踩空要滾下去,她想也沒想就拉住了他。“你怎麼了?”
莫君夜看了一眼中年女人,“漆小七的姨媽?”
代沫見他這個樣子,臉上還帶著淚痕,不由得問:“你這是怎麼了?”
“她不喜歡我,是騙我的……她說,以後,再也不要見麵了,就當作沒有認識過……”莫君夜忽然覺得有些想笑,於是他就真的看開嘴角笑了起來,隻是這笑比哭還要難看。
代沫心裏“咯噔”一下,“你說的她,是指,小7?”
莫君夜還是笑,態度甚至有些癲狂了,“哈哈,騙我我……騙我!”笑著笑著,他連眼淚也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