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房間就可以——至於給路德維希的那封邀請函,是我故意讓基爾伯特收到的。信封上隻寫著寄給“貝什米特先生”,讓這看起來隻是誤郵。隻有我知道,沒有什麼比這更能堅定基爾伯特一探究竟的決心。
但我沒有想到,來到那個小島之後,竟然會看到意料之外的客人。
——阿爾弗雷德·F·瓊斯。
對我來說,那才是唯一的意外。
七年中我經過細致而詳盡的調查,了解涉及“虐殺案”的全部細節。所以,我知道他不是這個案子的相關人。
那麼,一個毫無關係的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羅德裏赫·埃德爾斯坦的委托”——這是他自己的說辭。不過很顯然,他還是太低估心理學家了。那聽上去的確像是一個擔憂心愛之人的男人會做出的合理舉動,但是,整個計劃的實行主宰絕對是伊麗莎白·海德薇莉無疑!她懇求她的青梅竹馬幫忙,但不可能由著他破壞自己的計劃,特別是將一個偵探安排到她即將實行謀殺的房間旁邊!
也就是說,除去我的那封‘追加信’之外,愛德華還接受過這樣的指示:新增一名美國客人。
他讓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幾乎可以肯定,他所出示的卡片,分明是趁著“搜尋證物”的機會從死去的亞瑟·柯克蘭身上偷偷拿走的——那女人在倉促之間,根本來不及處理死者本來的卡片!
每一次,當他以同樣審視的目光觀察我,我忍不住在心底追問:瓊斯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
“感謝您周詳的彙報,布拉金斯基先生。”
看過我的報告書,那些老爺們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吃驚。明明充滿挫敗、心如刀割,卻還要裝出一副平靜自若的模樣,這固然是血統和地位鑄就的高傲使然。
——就算是如此,我還是察覺到一絲不自然。
看起來……我知道這也許隻是神經過敏……就好像這之前,他們就已經了解到一切似的。
我不動聲色,以適度的悲傷表明我的哀悼。
“你是說,”他們丟下我的報告書,然後彼此看了一眼,“時至今日,這個殘忍的真凶依然逍遙法外?”
“是的。”
“隻要基爾伯特還活著,他就一定會找機會跟他接觸,然後露出馬腳?”
“就如我在報告中所寫的一樣。”
“這點和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撒謊。
我維持著禮貌的微笑,冷冰的視線看向那些不自然的嘴角,以及刻意移開的視線。就算沒有任何專業知識,光憑直覺我就能知道,那個想法並不是從那些缺乏想象力的大腦中產生的。
有人在我之前,給他們施以這種印象——我很樂意稱之為催眠。
如果基爾伯特失去作用,他們會毫不手軟地解決掉他,也包括我——當然,他們會發這並不容易。出於謹慎,我一直盡量避免這種事的發生。會有人在我之前向他們灌輸那樣的觀念,雖然幫了我的忙,卻令我很不愉快。
他們的確是笨蛋,但也還沒笨得那麼徹底。至少懂得找人監視,唯恐我玩出什麼花樣,或者基爾伯特對那件事毫無記憶隻是偽裝。
隻是,我不明白受命於他們的阿爾弗雷德·F·瓊斯,為什麼同樣做出對基爾伯特有利的證言。
“我們調查過基爾伯特的弟弟,他突然失蹤了,就在最近幾天——好像是從世界上蒸發掉了一樣。也許他是畏罪潛逃,已經派人去追查……當然,這件事就不勞醫生您操心。還是一如既往地,請幫我們看好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