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吳邪不由打了個寒戰,身上的毛孔都緊縮起來。一個“人”肯定是辦不到的,但是對於一隻“鬼”來說,要不留一絲痕跡地殺死誰,簡直是易如反掌。之前自己戴著銅魚的時候,就有好幾次遇險,其他人也都沒有察覺。胖子也著過道,同樣地悄無聲息,如果不是張起靈,自己和胖子可能早就被弄死了。
想到張起靈,吳邪忽然覺得有點對不住他,畢竟是救命恩人,還不止一次,而自己對人家的態度似乎確實有那麼點沒良心。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人身上迷霧重重,也分不清是想保護自己還是要害死自己,作為一個正常人,自己心存防備也不算過分吧……
“吳邪同學……吳邪!”
吳邪正用手裏的筆支著下巴,盯著過道另一側左前方的張起靈發呆,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時反應不過來,傻乎乎地四下看,被身邊的潘子狠推了幾把,往講台上指了指,發現地質老師正一臉不爽地怒視著他,慌忙站起來。
“吳邪同學,張起靈的確很英俊,但也不至於看得入迷吧?你就那麼喜歡他嗎?我喊了你不下六聲,你也未免太投入了吧!看不出吳主任的侄子這麼癡情……”
這女老師也是資深的教師,因為在係主任選拔的問題上沒競爭過吳三叔,心裏頭始終有那麼點不是滋味,向來別別扭扭明槍暗箭的,如今對手的這個小侄子落在自己手裏,自然要狠收拾一通解解恨。
同學們紛紛曖昧的笑出聲來,吳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跟張起靈的關係早就被傳過各種版本,為這吳三叔還特意找他談過話,旁敲側擊地警告他要端正思想,不許“扯沒用的”,吳邪對這個空穴來風的緋聞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隻好回寢室揍胖子出氣,如今連老師都拿這個說事,連諷刺帶打擊,吳邪想發作又怕給三叔樹敵,隻得暗暗咬牙。偷偷去瞄張起靈,人家老先生依然故我地麵癱著,絲毫不為所動,一下子想起那天他在學校走廊裏拿自己當桃子啃,親得有滋有味的,吳邪的臉紅得好像都要滲出血來。死悶油瓶子,虧你還是緋聞的第二男主角,不想著撇清關係還在那混淆視聽,我恨你呀我恨你!
怨念中的吳邪好不容易等到老師罵夠了,灰頭土臉地坐下,更沒心思聽課,腦子不由自主地又轉到銅魚的事情上。真的是女鬼拿了銅魚麼?不是沒可能,幾次狹路相逢,貌似那家夥的確是奔著銅魚來的。她是文錦麼?既然銅魚是文錦留下的,那麼也不排除這個可能。這麼說,文錦已經死去,並且變成惡鬼了?這件事該不該告訴三叔呢?他一定會很痛苦吧……悶油瓶子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也對銅魚那麼在意呢?銅魚的最初來曆究竟是怎樣的呢?阿寧不明不白就這麼死了,還那麼年輕,太殘忍了。不過她的底子也不幹淨,背後還有黑手……真是一團亂麻。
胡思亂想讓吳邪有些浮躁,他抓了抓後腦勺,不經意地向窗外看了一眼。隻消一眼,吳邪幾乎當場嚇瘋過去。他看見,死去的阿寧正趴在窗戶上往教室裏麵看,還是墜樓時候的模樣,滿身是血,臉都變了形,一隻眼珠子脫出眼眶,她的視線一排一排地地毯式搜索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目標……
大白天活見鬼,吳邪連暈倒的力氣都沒了,他用手捂著嘴巴,大氣都不敢出,僵硬地四下看了看,大家似乎都沒有發現窗外趴著個要命的主兒。他悄悄用手指捅了一下潘子,隱晦地示意他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