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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我趕出去,說稍稍休息一下,一會兒去醫院看看龔瑾吧。我沒法插手,就把地下通道的事告訴了楊隊,讓他派人去查。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季穀雨會為了讓我跟他走而做到這個地步,既然有另一把手槍,當時為什麼不殺了我呢?仔細想想,我似乎真的不了解他,從第一眼到這最後一眼,這個血染滿身的少年,從來沒有讓我看到過真正的他。我是該仰天長笑還是該抱頭痛哭呢?還是仰天長笑吧,哈哈哈,我果真是個白癡啊!

還是會難過的吧,畢竟我是那麼那麼的喜歡他。

“延隊,延隊!”一個小警員朝我跑了過來。

“怎麼,楊兄弟在裏麵難產了?”我笑著打趣,把煙頭扔掉,踩滅。

“不是,那個房間裏根本沒有什麼地下通道,這個家夥也根本就沒有私人飛機,那個房間裏隻有這個,楊隊讓拿來給你看看。”小警員說著,遞過來一個東西。

透明的加大號證物帶裏,我看到一件防彈衣。

耳邊忽然想起穀雨的聲音,他說,白癡。

那麼,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離開,那個計劃得很好的計劃也不過是騙人的,那麼到最後,究竟是誰失策了?

季穀雨,你的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因為被忽略而謀殺父母,在廣州販毒,瘋狂的玩男人,還利用龔瑾想要帶走我,還算有什麼維也納的音樂會。而在初見的時候,我把他救出來,他死死的拽著我不願放手,讓我當保鏢,躲在浴缸裏瑟縮著等我去救他,遊樂園明媚的陽光下說喜歡我,在冷飲店拉著我的手,要我和他走,最後咬破了嘴唇,含著血說“你會後悔的”。

告訴我,穀雨,哪一句是真的?還是說,一切都隻是你布下的局,讓我愛上你,然後毀掉我。既然綁匪是你的人,那一晚的事故和中槍事件一樣是你安排的表演麼?你隻是想要勾搭上一個警官好了解警方的安排,以方便你的撒獵逃走麼?

可你離開了啊!你離開的時候,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我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和龔瑾在一起後,記憶中的穀雨已經變得很淡,我不太記得他小時候的樣子了,尤其是再次相見之後,記憶裏那個小小的隻到我胸口的小孩子,麵容也越來越模糊。

可是我忽然看到了以前的他,那麼清晰,清晰的過分。

我抱起他,他的手指摳進防彈衣的束帶裏,微微用力就會碎掉的手指用一種無法想象的蠻橫扯住了我,低下頭看到的是他因饑餓和失血而蒼白如紙的臉,瘦得可怕,瘦得想要把他緊緊抱住,喂養他,給他買最好的營養品和玩具,奢望能看到他的笑容。

而那個陽光明媚如斯的下午,他在我視線可及的地方真真切切的笑著,幾乎毀滅我的靈魂。

我喜歡你,他這麼說。

穀雨,穀雨,穀雨。

我真的是愛你的,為什麼,要騙我呢?

一直到楊隊拍了拍我的肩膀問我打不打算回家了的時候,我才在楊隊過分驚詫的眼神中發現自己哭了,證物帶已經被摳破,我的手指卡在了防彈衣的束帶裏,指甲蓋翻開,流了少少的血。

“走吧,去看看龔瑾。”楊隊這麼說著,鄭重地捏了捏我的肩,那是記憶中我和楊隊之間,最平和的一次對視。

而那天一步步遠離的時候,是記憶中,最絕望的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是結局 有兩個 第一個HE 第二個BE 自由選擇觀看

第 8 章

【八】

Happy ending

穀雨留下了一份遺囑,他的所有合法財產全部轉換為人民幣跑到了我的賬戶裏,其餘的什麼也沒有了。鑒證科本打算按慣例處理他的屍體,我向楊隊一再申請,最終還是安葬了他。媒體也沒有爆出任何季穀雨的信息,隻說了延續這個最年輕的黑道頭子被警方擊斃,而我也終於知道了是哪兩個字。

認識季穀雨的人隻知道季穀雨死於一場意外車禍,我和他的一切,則隨著他的死而塵封。沒有人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他們隻是以為季穀雨在被我保護的期間對我有了信任,加之他的那些親屬居然全部死了,就隻能把遺產給我了。

徐榮知道後還開玩笑,說你還真的把他的遺產全部弄到手了。

而我,隻能苦笑。

這是我能為季穀雨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一周後。

我終於忙完了所有的報告和退職手續,買了把百合花跑到醫院看龔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