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清晨,人魚島,大片的銀霞飛舞,一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氛圍,在這氛圍中,本該是新嫁娘的人魚公主,卻是憂心忡忡。
果然在午時,一片銀白色的光芒籠罩整個人魚島,在一轉一回之間,一個個的人魚去見了他們的老父母,這時一道人影從空中緩緩落下,赫然就是北庭護,他看著一邊的那些喪命在他劍下的人魚目光中的殺機不僅沒有消失,反倒濃烈了三五分,原本黑白的眼睛,也泛起了絲絲紅芒,一腳一步,殺氣衝天,人魚顫抖著,無助的看向他們的首腦人魚王,發現它的手中正拿著一截人骨頭做成的白骨口哨,在哪裏吹著:“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從北庭護的口中隻有這麼一句話,接著便是漫天的銀芒!那完全是一次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屠戮!
等到平靜下來,人魚島僅剩下一隻被南宮柳飛劍保護的人魚公主,其他的全部肢解成數段,而南宮柳在這時方才下來,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護哥,你闖下大禍了,數千條人魚都被你殺了!”
北庭護卻渾不在意,他的目光呆滯:“柳弟,我要回山。去向師傅請罪!這些人魚真是該死,想必師父是不會怪我的。”他踉蹌著腳步,緩緩地向天都山走去!
就在這時,人魚公主仰頭望天,使出了人魚一族的秘法,一道道的黑色霧氣從地上的屍體上爬將起來然後環繞到北庭護的身上,北庭護卻沒有回頭,任由那黑氣一道道的滲入他的體內,眼看他就到了海邊,突然回過頭來,看著身後,那是一張帶著什麼表情的麵孔啊!
回到天都山的北庭護將一切罪責全部挑到自己的肩上,力言一切和南宮柳無關。從此做了外門的棄徒,不再和他們聯係,再也沒有他的消息。知道他的人,也就剩下孤月,可道等三數人。
遁影中的郭斐詩突然大叫道:“這麼說來,你前麵殺的居然是個大好人了?”
秋恨霜也說道:“早知道他的身世這般可憐,我也就不會動手了,都怪小師兄,問也不問就打開了!”
易鷹揚卻是賊賊的笑道:“那是前輩讓我動手的,我能不服從命令麼,就像現在,我影遁你們看不見我,我卻可以看見你們!何況,前輩說,這樣子,能給他帶來好處呢!”
他頓了頓,又說道:“前輩說,若是照著當年他的心性,南宮柳早就被他殺了,隻是百餘年來,南宮柳的行為還是非常好的,一個假惡醜客棧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也不知道周濟了多少路邊的行人,有著顆向善的心就應該給他一條生路!”
邊說邊笑的往前飛行,突然聽見葉知寒小聲的說道:“我們到了白骨山脈了,該等等彤兒師姐了!”眾人看去,果然和昔日寧捭闔描述的景色差不多!
假惡醜客棧,南宮柳看著天空,回想起當年和北庭護同修修羅道,一起練功的情形,不由得潸然淚下:“今生小弟我負你太多,待你來生,我一定會前去償還這些欠債”這話說完,他便一頭栽倒在地上,長歎不絕。一個女人從一邊的房子中跑出來,應該是北庭護的老婆,她的眼睛四處張望,似乎在焦急的尋找著什麼一般,不停的呼喊著北庭護的名字,麵容悲戚。似乎她是有著什麼不好的預感一般。突然,她瘋狂的奔跑起來,拾取一件莫名其妙的東西!然後淚流滿麵,卻不去擦拭。
南宮柳看著她,有些莫名,開口勸解道:“夫人請節哀順便,北庭兄天上有知,怕是見到你這般,他也不會安心的!”
那女子卻充耳不聞,兀自不休道:“北庭護,你這個人實在是傻,無論何時,總是對別人太好,什麼事情都是自己一人背著。不管背得起,背不起,也不管是否合適,可是我才剛剛懷下你的孩子,你也才剛剛答應我,一切的事情都為我們一家三口考慮,可是你為何要這樣,一甩手就走了?”
南宮柳看著她,有些悔恨的說道:“你不要傷心,將來孩子出世,我來給他做父親!”
哪知道那個女子絲毫不領情:“你給孩子做父親,你什麼東西啊!你能代替他嗎?”她對著南宮柳嘶吼和咆哮,那聲音有若九天的霹靂,南宮柳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良久良久,一對老年的夫婦從裏麵走出來,看著傷心地女人:“孩子,不要哭,護兒是放不下你的?,他一定在什麼地方等著你?”
那女子開始是一言不發,隻是不斷的抽噎著,最後才苦澀的說道:“你們一直不滿意他,現在他死了,你們該滿意了吧!他勸你們少做一些昧著良心的事,你們總說他膽小,可是,你知道不,若是沒有他護著我們,現在的你們的屍體早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她不停的訴說著,聲音很不平靜,身體也沒有規則的抖動著。那對夫婦麵色也有些尷尬,又一個女人伴著西府尹從裏麵走了出來,她斷喝道:“小妹,你難道是瘋了,怎麼能跟爹爹這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