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生氣看著她:“記住今天買藥的這些人,下回不管怎麼苦求,都不要給他們治病。”
戚紅淚麵對著我,有些不解的說:“醫者救人,本就不分貴賤,他們要騙我,由他們騙去,怎能因為他們騙我,就任他們在病海中掙紮?我做不來。”
我當時聞聽此言,更是大怒,指著她就罵,更是氣呼呼的離開那裏,她居然跟著我。那時年關剛過,也冷的很,我是很少懼怕寒冷的,她卻凍的不行,最後我心一軟,和她一起回到醫館。
也就在那夜,她告訴了我她的身世。
我是清風城的人,不知道我爹是誰,生下來後有沒有聽到過他的聲音,我也不知道。我娘應該是個秦樓的女人,從我記事起就知道每夜和她在一起的人都不同。在我四歲那年,秦樓的人說她有病,就被人趕出門外。
當時我和她兩人身無分文,在街頭流浪,靠在垃圾中撿拾食物度日,晚間隨處都可以當床,就這樣生活了半年,娘她的病情加重。我拖著她到處求醫,卻沒有人願意救她,還都說我們髒,玷汙了他們的門麵。
後來聽一個人說割我的肉喂她她就會好。我信以為真,就用牙齒咬自己的肉,想喂給她吃,這時遇到我師父,他說我娘已經死了,割股也不會救轉。我當時一聽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人已經不再清風城了,我一直吵著像師傅要娘,師姐她們總是百般勸我。
後來師傅教我醫學,我學的非常認真,從那時起,我就做了一個打算,要天下人都可以看病。在師傅說我可以下山行醫時,我就選擇了這裏,開始為人治病。窮苦人的手上滿是老繭,衣服什麼的也很粗糙,我就靠這來分辨他們。
你說他們騙我,我知道他們在騙我,可是他們從我那裏拿去的草藥能換很多錢的,有了那些錢,他們的生活就會好很多。
當時聽完她的話,我為自己的自私感到慚愧,以後的事情,她決定的我總是無條件支持。
第二天,我和她一起去買藥,可惜的是,清風城下麵藥店藥材的價格都很高,我們走了一天,也沒有一家的價格能令我們滿意。沒有藥材的來源,慈心醫館真的要打烊了。
等我們回去時,醫館裏麵的東西都被扔出來了,原來的主人告訴我們,除非是給他三十兩一個月,否則,我們就拿著我們的行李滾蛋。
遭逢這般的人物,我氣的當時就把那個主人打成豬頭,但這並沒有解決問題,反倒把事情弄的更大。
慈心醫館不得不搬遷,清風城的藥價越來越貴,這時的她,幾乎是無錢可用,無藥可救人,也就在這時,她開始想其他的辦法來救人,但效果明顯不大,她漸漸的也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於是她開始要我帶著她去采藥,盡管她的眼睛看不見,鼻子比狗還靈,藥材的味道老遠就能發作。我因常常背著她爬山采藥,交集漸多,慢慢的發現其實她也是一個活潑的小女孩,調皮起來可以和斐兒相比。不過她沒有斐兒的英氣,柔弱的總是讓人不由的憐惜,我在不知不覺中就把她當作我的妹妹來看待。
郭斐詩不滿的插話道:“二哥,我調皮嗎?你總汙蔑我。”
穀千姿也起哄道:“你說說,她是怎麼調皮的。”
寧捭闔似乎是在回憶,最後才緩緩道:“她調皮的時候很多,比如在你背著她爬山時,突然伏在你耳朵邊,向裏麵吹氣,又比如突然對著你的耳朵高叫一聲。等你回頭想責怪她的時候,她佯裝生氣,稍後就會在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還有在夜晚,她說她害怕,要你陪著她睡,還要你給她講故事……”
寧捭闔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突然抬頭大聲的說:“漸漸的我居然喜歡上這種充實的生活,飯後也能靜下心來練習那荒廢已久的修煉,不知不覺中,我居然又可以禦物。而她卻又在這時教我銀針和金針,這就是我現在武器的來曆。
慈心醫館也在我和她的共同努力下一天比一天變得出名,來看病的人也漸漸的增多。不過,由此得罪了更多的同行,最後一場別具生麵的鬥醫在清風城中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