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煙霧彈,上空的戰機現在就變成了瞎子,根本無法確定該在哪兒投彈。
戰機攜帶的武器有數,在盲目的地毯式打擊以後,一旦沒有摧毀,擊中目標,他們就必須得返航到上千裏之外的航母上再次裝彈,等他們再回來時,相信下麵同胞已經全部遇害了。
“青龍,你要去幹什麼?回來,回來!!”
就在這時,鹿悠悠的吼聲驚醒了陳尋,猛抬頭向前看去,站在最外麵的陳飛,已經縱身撲出了岩洞,用最快的速度,向小溪那邊急衝而去。
小溪水是淹滅不了煙霧彈的,他這是要把煙霧彈從水中拿出來,為戰機提供準確的打擊方位!
陳飛能想到這點,人家別的傭兵有也不是傻子,雖說不知道凱撒已經跑哪裏去了,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做事兒,正愁怎麼把華夏人都弄出來呢,不用任何人吩咐,他們就知道該怎麼做。
噠噠,噠噠!
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他,瘋狂掃射著,順便把岩洞洞口嚴密封鎖,迫使隨後要撲出去的鹿悠悠等人,不得不倉皇後退過拐角。
“靠,你逞什麼英雄啊,你以為你能躲過子彈,還能躲過戰機的覆滅性打擊嗎!?”
鹿悠悠有點慌了,眼裏噙著淚水,狂吼著,掙開死死抱住他腰的蜂刺,就要不顧一切的衝出去。
鹿悠悠殺人的本事很強悍,但在戰場上,她唯一能勝任的就是狙擊手的角色,她近身作戰能裏很一般,能在訓練營裏贏得一份殊榮,完全是因為她玩兒槍的天賦,現在這種彈盡糧絕的時候,她才真的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現在讓她出去,無疑就是找死,所以蜂刺才的那樣拚命拉住她的。
但蜂刺被他一肘打在下巴上,慘哼一聲鬆手。
鹿悠悠剛要撲出拐角,一塊石頭飛過來,重重擊打在了他後腦勺上。
小鹿同學立即翻著白眼,昏倒在了地上。
及時把他放昏的王天一,拽住他腳腕把他拖了回去,扭頭衝嶽梓童等人質,咧嘴笑了下,滿是血汙的臉上,隻看到一口整齊的森白牙齒,就像一頭野獸,陰惻惻的說:“你們,最好祈禱他不會出事,要不然,誰也別想……”
他在笑著說話,可裴瑾瑜等人,卻都覺得有涼氣從腳底板升起,散進四肢百骸。
沒誰敢與他們的目光對峙,因為他們很清楚,如果不是他們狂喜忘形,提醒了凱撒開槍,他們完全可以在戰機臨空時,再放出那顆彌足珍貴的信號彈。
隻要戰機能發現黃煙,敵人就算派人把信號彈吃了,也無法改變被毀滅的命運了,可就是因為他們忘形,結果把所有人再次置身於死亡的危險中,迫使陳飛不得不冒險去拿信號彈。
冒險,這個詞,已經無法形容陳飛當下麵臨的危險了,因為就算他能躲過亂槍,從水裏撈出信號彈,重新給戰機提供精確打擊方位,他也沒機會再逃回洞裏。
黃煙起,戰機毀滅性的炸彈就會傾瀉而下,除了這個山洞中內,方圓數十米的所有人,都無法逃過死亡的陰影。
岩洞內,死一般的沉寂。
“啊,那是……是黃煙,啊,是黃煙!”
洞外驟然傳來了很多人的驚呼聲,充斥著滿滿地絕望。
所有人都沒資格說什麼,如果不是他們太過得意忘形了,也不會把大好的機會就這樣拱手讓人,搞到現在這個局麵,當然,陳尋除外,所有人質中,沒有誰會比裴瑾瑜更慚愧的了,剛才她都高興的衝出洞口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