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鋒利的餐刀毫無意外的擊碎了飛向它的碗盤,但當它刺向蘇宣咽喉時被彎刀所截,突然出現的刀身在餐刀白銀鋒芒下炸了點點火花,在碗盤的碎片中相互輝映著。蘇宣在蕩開了這致命的一擊後,彎刀刀身上的真理印記刹那間被心靈力量所激活,綻放自己的璀璨的光輝。
“哐啷”的一聲,碗盤掉落在地麵的撞擊聲就仿佛是一個發動攻擊的信號,蘇宣眼神一凝,一手將足有三米長的古典長桌掀了起來,長桌巨大的身影刹那間將阿斯莫德還有麗貝卡的身影所遮住,而他另一隻手卻反手一握,彎刀在一陣空氣距離的嘶鳴聲中猛地向長桌橫斬過去,頓時一陣白光從刀身上展現,頃刻間將將整個房間所籠罩住,四周燃燒的燭台的光芒也在這一刻被壓製下去了,就如同螢火之光遠無法與日月相爭輝一般,隻是明亮了一下便被白光所同化。
“呼——”氣流在刀鋒下嘶鳴,雖然此刻強光籠罩在這間並不是很大的屋子裏,但那尖銳的嘶鳴仍能讓人想象的到,整個房間裏的氣流在一擊之下全都被調動了。如同洪水般激湧的江流不斷向一條狹窄的河道中彙聚般,不斷向蘇宣揮刀之處彙聚,壓縮著以他自身為中心的區域中的空氣,大氣壓也隨之猛地增加。
“嘩嘩——”牆壁上的壁畫在成倍提升的氣壓之下開始出現紛紛出現裂痕,周圍的那些精美的絲綢布匹在強風下嘩嘩作響,掩蓋住了留聲機所放的安魂之音。而在這一刻反手所握的彎刀在空氣的嘶鳴聲中展現自己的“理”之輝煌,刹那間的光輝是璀璨的,鋒芒在身體的帶動下毫無阻擋的猛地斬向他的正前方,似乎要將阿斯莫德和麗貝卡連同這張長桌一起腰斬……
“哢嚓——”沉悶的呼吸聲在房間內回響,但卻掩蓋不了陶瓷碎片在腳下的碎裂聲,蘇宣右手垂握著彎刀,注視著自己的身前的景象。
如血一般鮮紅的葡萄紅酒在水晶高腳杯的碎片邊緣滴落,伴隨著滴落之聲,染紅了在刀芒威能下早已化作碎片的地毯,香醇的葡萄酒也在地毯如同烈火灼燒過的部位釋放著足以讓任何一個嗜酒之人都為之瘋狂的酒香。而四周的高掛在牆壁之上的燭台早已不見蹤影,刀芒帶動下的空氣像一柄柄利刃將它們粉碎,沒有先前的耀眼,隻能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般在地麵的殘骸中依稀微弱的燃燒著白蠟下的燈芯。
牆壁上原先精美壁畫也伴隨著白銀燭台的消失而毀於一旦,在氣壓形成的鋒芒下,整麵牆壁就好像是被農耕時用作耕地的鐵犁狠狠地犁了一遍,露出壁畫下醜陋的磚石,而那些精美的壁畫卻隻能在燭台殘骸微弱的燭光下,無力的躺在地麵上如同那些殘骸般支離破碎,閃耀顏料中那些金粉的光澤,似乎在見證著曾經的華美光輝。
“嗤嗤——”微弱的聲音在刀芒展現後短暫寂靜中響起,若從事木匠的人聽到這個聲音必會明白,這個聲音是木材植物纖維斷裂的聲音。在蘇宣的正前麵是一張豎立在地麵上的長桌,這是被他掀起的那張桌子,而桌子本身也發生了變化。原本處在桌子四方的四個桌腳在剛才的那陣氣壓中也殘缺不堪,就像是一塊經曆了無數刀刃的斬擊的木板,布滿著刀痕。
蘇宣一步步走近它,在他的注視之下,長桌中央位置出現一道白線,那是桌後燭火的光芒。隨著腳步聲的臨近,長桌懸在天花板正下方的前端開始向下沉,順著那道白線斜斜地滑落在一旁,激起一陣塵土。
在飛揚的塵土之中,順著長桌上部分滑落,露出了掩蓋在桌後的麗貝卡,而阿斯莫德卻不知所蹤。在經曆了一陣狂風般的侵襲後,麗貝卡毫發未傷,僵硬的靈魂之軀依舊顯示著原先的美麗。見到這一幕,蘇宣臉色並不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仿佛對這一幕早就知曉了一般。
原來蘇宣彎刀所展現的威能雖然看起來破壞力極大,說是一場小型卻堪比海上風暴的兵刃風暴,但這刀芒卻是由刀身上所交織的真理痕跡激發的,換句話說在刀芒所覆蓋的每一區域都囊括在他的眼中,所產生的每一絲破壞力也都受到他的控製,所以才會出現在這涉及了整個房間範圍的威能洗禮之下,麗貝卡卻能夠在毫無反抗之下依舊能幸免於難,避免和那些裝飾物一起化為殘骸。
雖然阿斯莫德作為敵人並沒有像麗貝卡那樣受到意誌的保護,但這卻並不意味著他就會在此之下被蘇宣擊殺。作為一個掌握的原罪之力的大惡魔,作為一個曾經與神氏交戰的存在,又豈是在這種破壞下致死的,所以在麗貝卡的身旁並沒有阿斯莫德的存在,也沒有任何的殘骸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