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參加酒宴的都是國際上的名流人士,在古堡的各個要道上,都明顯的加強了戒備。蕭瑟的寒風在歡快的節奏下,湧入了古堡之中,在通道中回蕩著詭異的交響樂。兩名手拿著微衝,裝備精良的侍從守在一扇雕刻著華美紋飾的木製大門前。
冰冷的寒風在他們凝結著夜幕的寒霜,但他們眼神中卻燃燒著火熱的貪婪。優雅的音樂,貴婦們嬌媚的嬉笑聲,不斷從身後的門縫中傳出,就像一根稻草般挑逗著他們的心弦。
“嗬嗬,總有一天,我們也會像這些人一樣生活。嬌媚的女人,大把的金錢,可以隨意玩弄他人的權利,這些我們很快就會得到的!”
“克斯特家族的東西,並不是這樣好拿的,他們的一切都將被少爺奪取!就讓他們先得意一下,少爺很快就會帶給我們新的生活,那種高人一等的生活!”
人性的貪婪在這對奢侈生活和魔性的蠱惑下,無限的放大,人類逐漸放下倫理道德,陷入那比黃昏更加黑暗的原罪深淵中,成為魔物可口的食物和完美的皮囊。讓這些肮髒的深淵魔物們,能以一個“人”的身份,來躲避世界根源意識的視線。
畢竟這些魔物並不是這個世界原本就存在的,作為外界的入侵者的它們,凡世間與眾不同的法則就像硫酸般,不斷侵蝕著它們的肉體。而世界絕對主宰的根源意識施加的排斥力,對於這些魔怪來說,是滅頂之災,它們也將淪為世界的養分。
所以一個拋棄本心,自願選擇墮落的人類,無論是從抵禦法則侵蝕的角度,還是從躲避根源意識的製裁來說,都可以說是魔怪們理想的工具。
“踏,踏,踏,踏……”
古堡走道中回響著的腳步聲,就像鐵錘般重重的砸醒已經陷入幻想中的侍從,寒風在耳邊尖銳的嘶鳴著,侍從緊握手中的槍,警惕地注視著前方。昏暗的通道中,一個身穿風衣的神秘男子邁著沉重的腳步,逐漸進入他們的視野中。
“哢嚓!”黑色的槍栓在昏暗的光線中發出清脆的響聲,錚亮的槍管在侍從抬槍動作下,直指這個不斷靠近的男人。
“什麼人,這裏是克斯特家族的領地,閣下這樣冒昧的闖入這裏,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聽到侍從的話,默默地向木門方向走去。隨著他的逐步靠近,恍惚間兩名侍從似乎看了一座直衝入雲霄的天柱般,無意中散發的氣息,就如同被人死死掐著喉嚨一樣,無法動彈,震懾著他們的心神。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裏克斯特家族祖地,沒有任何人敢在這裏撒野,就算那些大家族也要遵循這裏的規則!聽到了沒有,若你就此離開,我們可以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站住,否者我們就要開槍了!”
“砰,砰……”見其並沒有絲毫的退去的意思,年輕的侍從咬了咬牙,向自己的同伴打了一個手勢。烏黑的槍管在昏暗的通道中亮起赤紅的火光,在吵雜的槍聲和濃烈的火藥味下,在整個通道中拉起一陣致密火力網。
古堡青色的牆壁在這瘋狂的射擊下,紛紛炸裂,在眼前掀起一道由磚石碎末形成的塵牆。而那個男人不知是被這強大的火力撕成了碎片,還是被這火力所驚退,但在這一陣槍響後,那個令他們窒息的氣勢忽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走了嗎,還是這個男人已經死了……”這兩名侍從仿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殺一般,全身衣物都被冷汗所浸濕,這種來自精神層次上壓迫,讓他們無力的依靠在木門上,不停的喘著氣。
“嗬嗬,如果剛才的我們狼狽樣子要是傳出去的話,估計用不著少爺放話,我們也無法在這裏立足了!想起來就覺得可惡,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我們,竟會被一個裝神弄鬼的家夥所嚇倒,真是恥辱……”
正當他們為剛才的事情驚魂未定之時,那個踐踏在他們靈魂上的腳步聲再次從煙塵中響起,像一曲曲死亡的哀歌,觸動著那緊繃的神經。
“該死的,又是這個腳步聲……你給我出來,給我出來……”這個剛才說著大話的年輕侍從,似乎再也無法忍受著靈魂上壓迫了,開始顯得瘋狂起來了,手中槍在失去理性的精神操縱下,吞吐著耀眼的火舌。
“啪——你冷靜點,這裏除了我們倆就根本沒有其他……那個家夥已經死了,已經死了,死了明白嗎?冷靜點,深呼吸,慢慢地把手中槍放下,在這裏沒有能夠傷害你的……”其中一個年紀稍微年長點的,大力抽了他一巴掌,將他緊握著手中的槍慢慢拿下,並用柔和的言語試圖讓他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