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驟然間被一大團烏雲所覆蓋,黑暗侵蝕著那輪皓白的滿月,呼嘯著狂風吹動著沉重的雲層,發出嗡嗡的雷鳴之聲。突然一道閃電在滾滾雷鳴中劃來了烏雲,在漆黑中照亮了一處隱蔽的窗戶。在如同白晝的閃光中,一個人影忽現出來。
“列奧納多 達 芬奇,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人。他的才華、成就,足以那些長生種感到吃驚和羞愧。不得不說,他是人類中,我少數希望和他秉燭夜談的人,可惜人類那蜉蝣般的壽命限製了他。”在一間以中世紀貴族風格的房間裏,一個身穿西服的青年人注視著掛在牆壁上的一副達 芬奇真品畫,用優雅的語調慢條斯理的陳述著,就如同貴族一般。
“與他震驚世界的智慧相比,你們這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貴族來言,腐朽已經深入骨子裏了,和那些老家夥一樣,等待著命運的終結。可惜傳承了百年的歲月的家族,終究隻是一群被金錢驅使意誌的凡人。無法解讀這超出世紀的智慧,無法看到這畫中救世主眼下的黑暗!”
“您說不說是啊,尊敬而充滿腐朽的克斯特伯爵!祖輩血腥下掩埋下的曆史,永垂不朽的秘密,曾經家族的光輝,卻在被如今的你所遺忘。”
這個散發的貴族氣質的年輕人慢慢轉過身,但令人驚奇的是,他竟然沒有麵孔。光滑的皮膚不斷翻起,重組著一張張詭異的麵孔,最後定格在一張俊俏的麵孔。他充滿諷刺的注視著倒在他腳下的克斯特,輕輕地踩踏在血淋淋的身體上,感受著那微弱的呼吸聲。
“約翰……”老邁的克斯特艱難的睜開雙眼,渾濁的眼球中浮現出一張令他熟悉但又陌生的麵孔。不知是肉體上的折磨,還是心中隱藏的心酸,麵頰上留下了苦澀的淚水。他似乎回憶起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回憶起在家族責任下掩埋的天倫之樂。
“看樣子,您似乎想對我說些什麼!”這個妖俊的男子俯下身子,聆聽著老人生命最後的呢喃。
“你……不是我兒子!”布滿著皺紋的手死死地抓著男子的腳踝,在褲腳上留下一道道血紅的爪痕,似乎在述說著自己的不甘,
“哈哈!沒想到像您內心被自私腐朽的老貴族,竟還能夠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記起你的親生兒子。嗬嗬,放心,我會取代他,讓這個腐朽的家族再次充滿活力的。至於,那個私生子的話,就讓他永遠永遠的隱藏下去吧!”
“哢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妖豔的鮮血在他的皮鞋上蒙上了一層血紗。他挺起了身子,在地毯上留下了一個個鮮血腳印。
看著已經血肉模糊的克斯特,他俊美的麵孔微微皺起眉頭,但很快便將這絲厭惡掩藏在貴族氣質之下。
“尊敬的克斯特伯爵,感謝您對我的支持,讓我多年以來的願望有了一絲實現的可能!雖然在這期間我們有點不愉快,但總體上我們還是達成了共識。您將再次讓家族光輝灑滿整個世界,而我將達成我的願望!”
在克斯特麵前,男子像個紳士一樣帶著微笑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拍了拍手掌,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走進了房間裏。
“約翰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伯爵大人有點累了,將他送回他的房間,還有這裏也收拾一下。最近將有客人來拜訪城堡,我不希望客人們看到這些失禮的地方。麻煩你了,布魯斯管家!”
“這是布魯斯的榮幸,少爺!”
看著布魯斯將倒在血泊中的伯爵大人扶起,“約翰”慢慢地走到房門處。在即將離開房間之際,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那高高掛在牆壁上的《救世主》,露出了一絲諷刺的微笑。
“或許光明就是從魔鬼手上獲取的!”淡淡的歎息聲從房門後傳出,在彌漫著血腥的房間裏綿綿不絕。
“哢呲!”刺耳的房門關閉聲,驚醒了正躺在靠椅上休息的蘇宣,他抬了抬腦袋,注視著站在身前的陌生來客。
“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這裏是神秘事務所!”
來人是一個亞洲男人,身上穿著莊重的西服,但臉上卻化著隻有馬戲團才有的小醜濃妝,整個人在外人看起來不倫不類,但瞳孔那不時閃現的精芒,讓蘇宣不得不正視起這個滑稽的家夥。
這個男人沒有回答蘇宣的問題,也沒有正視蘇宣一眼,反倒像一個第一次進城的孩子般充滿著好奇心,打量著事務所內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