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蕭夜衡眉宇微蹙,朝一旁站候的侍衛吩咐,“將那名賤婢押過來。”

小丫鬟跪地,顫聲問,“王爺,奴婢犯了何錯?”

“你最近總往本王跟前湊,不是裝著端水路過,就是灑掃時摔倒,為哪般?”

小丫鬟看到王妃麵無表情,似乎並沒生氣,大著膽子向安王示愛,“王爺,奴婢心悅您。”

蕭夜衡一把摟過顏水心,“安王府的女主人,除了她。覬覦者……毀容。”

“王爺開恩!”小丫鬟臉色發白地求道,“奴婢隻想做您的侍妾,在王妃不方便的孕期,由奴婢來侍候您,並不影響王妃的地位……”

蕭夜衡不奈煩地一揮手,小丫鬟還來不及多磕幾個頭,就被侍衛拖了下去,在其臉上劃了幾刀,並被發賣進黑窯。

府裏其餘婢女再無人敢起半點心思,就連外麵的名門閨秀知道了消息,全都歇了給安王做妾的小算盤。

覬覦者,毀容啊。哪個女人受得起。

安王再深情,那也是顏水心的。京城、乃至天下的老少美人們,都這般想。

轉眼,顏水心已懷胎十月,蕭夜衡更是坐如針氈,產婆挑選了七八十個,顏水心嫌人多,這才隻留了兩個下來,一人上陣,另一人備用。

這天,顏水心挺著個大肚子,在散步。

蕭夜衡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心兒,你累不累?”

她搖首,“再走會兒。”

身體能承受的情況下,每天堅持稍走一段路,有助於順產。

隨時會發動,她也不敢離聽雨軒太遠。

蕭夜衡已經吩咐管事,任何人、事都不接見。隻專心照顧待產的妻子。

顏水心端著杯蘋果磨成的汁,才飲了一口,突然臉色巨變,“夫君,我肚子好痛!”

“是不是要生了?”蕭夜衡緊張得麵色緊崩。

她微頷首,“是的。”

蕭夜衡不用她吩咐,將她打橫抱起,施展輕功,迅速回了聽雨軒主臥。

產婆、丫鬟,熱水,嬰兒的衣服等,早已備齊。

就連禦醫李木都奉命在房外候著,隨時待命。

顏水心被蕭夜衡放躺在床上,她秀眉緊蹙,不住嚶嚀。

蕭夜衡在一旁急得直冒冷汗,“怎麼辦?她為何這麼疼?”

年約五旬的其中一名產婆在旁安慰,“生孩子都是這般。王爺,產房汙穢,不如您先出去。”

“本王不走,要陪著心兒。”蕭夜衡握著顏水心的手,疼惜地望著她痛楚的表情,恨不得代為受過。

產婆還想說什麼,被蕭夜衡瞪了一眼,隻得專心協助侍候安王妃生產。

顏水心肚子一陣一陣的痛,過了近十個時辰都生不出來,她意識變得昏沉。

太醫來了幾個,替她把脈,全都跪在地。

“王爺,王妃難產。再這樣下去,怕是會……”禦醫李木跪在旁。

蕭夜衡早已心急如焚,喝令,“本王不要聽,你們想辦法,一定要讓心兒平安生產,否則本王要你們通通陪葬!”

李木跪下叩首,“安王,我等無能。深恐安王妃一屍兩命,您還是快決定保大人,還是保小吧。”

“混帳!”蕭夜衡暴喝,“本王兩個都要!”

顏水心昏昏沉沉的,聽到他與禦醫說話,吃力地呢喃,“保……小。”

產婆經驗豐富,在旁催促,“王爺,您要快些決定。再不決定就晚了……”

蕭夜衡盯著顏水心滿是汗水的蒼白小臉,淚水滾落他半俊的右頰,“保大。本王要心兒活著,她是本王的命。若她死了,本王絕不獨活,孩子成了孤兒,又何必到世上受苦。”

顏水心聞言,淚水從她眼角溢出。她肚子裏的,是蕭夜衡唯一的後嗣,他竟然還是選擇她。

不能讓孩子出事,原本半昏的她突然張開眼,啞聲,“我……再試試……”

“王妃醒了,快,給她含參片。”產婆教她,“王妃,您深呼吸……再向下用力!”

幾個禦醫立即被婢女請出房間。

顏水心雖然是醫者,卻是第一次生孩子,跟著產婆的話做,就在她以為會痛死過去之際,一聲嘹亮的啼哭在房間響徹。

產婆隨即道喜,“恭喜王爺,是個小世子。”

蕭夜衡早就緊張擔驚得過度,見心兒終於生了,他看了床上的顏水心一眼,頭一栽,昏倒在了床邊。

他的大手始終握著她的小手,盡管汗濕了又幹,幹了又濕,始終未曾放開。

顏水心讓人將蕭夜衡抬上床,與她一並躺著。這男人,竟然比她更緊張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