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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1
四月一日星期四,愚人節,農曆二月十七,忌出行。
何驥瑄出了門就覺得眼皮跳個不停,直覺轉身往回走,卻碰上母親滿是殷切期望的眼神,腳就邁不出去了。
認命地歎了口氣了,本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不行就早死早超生的消極原則,何驥瑄踏上了他人生中最為詭異的相親之路。
關於“詭異的相親”說來話長,所以長話短說,概括起來寫成大綱就是:何驥瑄何同誌今年二十有八,即將進三奔四,終於抵擋不住一波接一波強大的相親攻勢,向他的母親出櫃了,然後就在他以為從此可以解脫相親之苦的時候,他的母親紅著核桃眼敲開他房間的門,說:兒子,我給你找了個男人,你要不要去看看?何同誌當時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對母親出櫃出櫃,他做好了麵對她悲憤欲絕的準備,哭嚎踢打的準備,甚至是與他斷絕關係的準備,就是沒做好麵對她獨自神傷後居然還繼續操心兒子終身大事的準備!
何同誌當然知道眼淚汪汪的母親大人不是在開愚人節的玩笑,他敢保證隻要他話裏有一點“不去”的意思,母親立刻就會哭給他看。可是男人跟男人相親?那場麵何同誌光是用想的就覺得小冷風嗖嗖地刮。
無奈母命難違。
他自小喪父,與母親相依為命,現在更是心中有愧,不願再拂了母親的意,隻能硬著頭皮上戰場,然後安慰自己說:凡事都有第一次,以後的路恐怕還很長,不習慣怎麼行?
此時此刻,他以為這次相親隻是個開始,卻不知道也將是個結束。他人生中如此詭異的相親隻此一次,而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老黃曆上說忌出行,何驥宣也覺得這日子就是在告訴他“死”字是怎麼寫的,如此神遊中下了車前行,走著走著,迷路了。
疑惑地四下看了看——這到底是哪裏和哪裏啊?XX飯店又在哪裏啊?
何驥瑄張望了半天,在就地打道回府和繼續革命道路之間忍痛放棄了打道回府的想法,轉身去報刊亭買了份報紙,順便問路。
賣報的大叔沒理他,同來買報的大爺很熱情的為他指明了前進的方向:“走過這條街,拐個彎,直行,過兩個橫道,就到了。”
於是何驥瑄再次踏上征程。
磨蹭加上迷路,何驥瑄到相親見麵的飯店包間時,已經晚了整整一個小時。
雖然覺得很抱歉但又覺得大家都是男人遲到一點沒必要介意吧便理直氣壯起來,抬頭一看,包間名叫“采菊東籬下”,居心叵測四個字當頭灌入,何驥瑄一邊腹誹訂包間的那位一邊推門而入。
接著,愣住了。
有些人是生命裏的路人,一起讀書學習四五年你也未必記得住他誰。
有些人是生命裏的客人,雖然隻出現了那麼一小段時間,你也能把他姓甚名誰樣貌喜惡記得一清二楚。
何驥瑄自認是個孤癖的人,二十八年生命中路人居多客人寥寥無幾,可眼前這一位顯然是個客人,還是重量級白金VIP。
所以老黃曆上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人家說自己蠢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來之前都不問問相親對象的名字……
“你好……呃……好久不見……”何驥瑄無奈幹笑著打招呼。
對麵坐著的那位也是一愣,倒是他旁邊的少年接上了話:“怎麼,認識的?”隨後笑道,“那就太好了,認識人好說話。”
“哎?”何驥瑄先是愣了一下,再看對麵那位與他旁邊少年的親密姿勢,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也笑開,“原來是名草有主啊,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