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他來到書桌前,拿起一旁的毛筆,“至於這個黑點,不是汙漬,而是……”不熟練的在墨點周圍添上花瓣,一朵不那麽美麗的小花躍然紙上。
“這……雖然你這麽說沒錯,可是我不能冒這個險,趙馳更不能冒,如果他被人瞧不起……”
“如果有人詆毀他,我一定會為他出頭,我不允許別人來指責我的愛人。”
說不震驚是假的,聽到如此堅定的宣言,趙建鵬真的被震撼到了。這麽多年來的觀念,難道今天將被這人打破?
看著趙建鵬動搖的樣子,徐景泉趕緊趁熱打鐵,主動放低姿態裝可憐。“伯父你不知道,曾經的我沒有這麽勇敢;膽小,自卑,甚至畏縮,雖然有萬人崇拜,可是內心依然荒蕪,那是因為我沒有遇到一個能夠依賴的人。在碰見趙馳之前,有個人曾讓我誤以為他就是所謂的真愛,可為此我付出了代價,”伸出右手,把那些傷疤展示給他看,“後來,趙馳來我這租房子,我們說好,除了房租之外,水電費平攤,飯我做,但他出買菜錢。就這樣,我們慢慢磨合,從普通朋友,到兄弟,到伴侶,他告訴我什麽叫過日子,而不是戀愛。所以,我請求您讓我和趙馳在一起。”深深的鞠躬,徐景泉希望能聽到趙建鵬說一個“好”字。
過了很久,徐景泉仍舊沒有聽到任何回答,心髒一點點收緊,他在想等會兒是不是該抱著趙馳大哭一場。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張紙。還是那張宣紙,上麵仍舊隻有那一朵花,但卻多了一枚章子。那是──他送給他的!徐景泉意識到,他贏了,他是終於拿下了這個老人,他終於能和趙馳安心的過年了。
“哈──”徐景泉高興得快瘋了,一下子緊緊抱住趙建鵬,也不管對方瞬間扭曲的麵容,自顧自的蹦躂著跑出書房找趙馳去了。
沒過一會兒,屋裏爆發出陣陣吼叫聲,嚇得劉凝衝進來問趙建鵬怎麽了,他搖搖頭沒做任何回答。也許這“好”字他永遠都不會對徐景泉說,算是他做父親所保持的一點威嚴吧,往後他倒要看看,這倆孩子能有多幸福。
“既然決定在一起,就要互相扶持,要像普通夫妻那樣,包容對方。不能孩子氣,不能任性,不能輕易說分手。你們可千萬不能讓我失望啊。”聽著外麵傳來兒子與那人的笑聲,趙建鵬對著空氣喃喃說道。算了,還是再練會兒字吧。趙建鵬拾筆,兩耳不聞門外事,一心隻寫毛筆字。
(完)
房客(猥瑣大叔受):番外之過年
自從心頭大患解決之後,趙馳和徐景泉這兩天得瑟的不得了。沒大沒小的在兩位老人麵前摟摟抱抱,那臉皮簡直是用電鑽都鑽不穿。劉凝倒還好,有時還會拉著徐景泉探討一下烹調心得,可趙建鵬就不一樣了。是默許讓你們在一起,但也不至於這樣毫無遮攔吧,弄得他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擺好。其實這個主意不是徐景泉提出的,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的像個瘋子,那是在自己屋裏,要是到了外麵要多正經有多正經,更別說是在長輩麵前,硬是把一身的反骨給捋順了。現在倒是趙馳起了壞心眼,特意拿來氣他爸,誰讓他之前那麽不通情達理,害得他倆糾結的死去活來。不過,趙馳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感激他爸,假如他到最後都不肯答應,那他和泉叔現在也不會笑得這麽輕鬆了。
大年三十兒晚上,趙馳,徐景泉,趙建鵬,劉凝四個人圍桌而坐。滿滿一桌的飯菜是徐景泉和趙馳他媽一起完成的,趙馳嘴角勾起驕傲的微笑,悄悄地握住了徐景泉放在桌下的手,輕輕一捏,徐景泉側首,與其對望,忽而抬起酒杯一口悶掉,“爽!”咧嘴傻笑。趙馳也學著對方的動作,抬手就是一滿杯。看著這兩個人像傻子一般哈哈大笑,趙建鵬似乎也被這熱鬧的氣氛所感染,拿起白瓷酒杯敬了夫人一杯酒;劉凝暗斥這個老家夥,一把年紀了還跟孩子們較勁,隻好就著他的手,抿了一小口。
“哦──”徐景泉在那起哄,看著眼前兩位老人如此恩愛的樣子,是打心底裏高興,可用不著羨慕,因為他和趙馳老了之後也會這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充滿了默契,那是時光賜予他們的財富,當愛經過時間的洗禮,一切虛偽華麗的外衣將被剝落,展現在眼前的隻有赤摞卻真實的核心。無需甜言蜜語,也不需要羅曼蒂克,隻保留彼此最真誠的關愛;幫你洗腳,幫你疊被,幫你拿藥,盡彼此之所能,全心全意愛護著對方,這才是徐景泉最渴望的愛情。
“咳,吃飯吃飯。”趙建鵬看著自己兒子和那人哄笑成一團,趕緊擺出長者的威信,否則這倆小子還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徐景泉趕緊拉著趙馳坐好,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的吃菜,喝湯,偶爾兩個人的眼神碰到一起,眨一眨,就明白對方還在偷著樂呢。
吃過晚飯,三十兒的重頭戲就來了──春節聯歡晚會。雖然這節目年年都會被人罵,但年年都有人看,不為別的,就衝那央視,怎麽說,也是廣播電視的龍頭老大吧。這不,四個人排成一排,坐在沙發上,眼睛齊刷刷盯著電視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