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站起身想說話,趙靈卻仍舊無視,一指門口:“出去!”
低下頭,展昭輕聲道:“對不起。”拉開門,轉眼就不見了。他想要逃離這個氛圍,逃離趙靈給他帶來的突如其來讓他透不過氣的壓力。
“嗬,對不起。”趙靈低低自語,怔怔站了好大一會兒,一滴淚落下,滴在窗邊桌上已積了許多的燭淚中央。
“你們是不是信不過我錦毛鼠!”白玉堂怒容滿麵,“要不然你們找個人出來,打得過我,我就讓他去!”
“將軍,這不是武功的問題。”副將苦口婆心地勸說道,“您是三軍之帥,萬一敵人隻是故布迷陣,目的就是引您前去一探究竟,則必有周密準備。敵暗我明,該當如何不利啊。而您的安危關係到整個對峙形勢,所以——”
“所以什麼?靜觀其變,比耐心嗎?虛實不探,我們坐等人家牽著鼻子走不成!”
“將軍……”
“夠了!”白玉堂不耐多說,不待他們有反應,便從軍帳躍出,直奔敵營去了。
“將軍!將軍!”幾個副將急忙追出溜達0電子書 來,眼見白玉堂的背影隻剩一個小點,欲哭無淚,“就算一定要去,好歹也換身衣服啊。”
白玉堂那招牌似的白衣囂張地掛在樹上,正衝著朝這方向追來的副將耀武揚威。幾人仿佛聽見白玉堂的嗤笑:“白爺爺我才沒那麼笨,把軍國大事當江湖事辦!你們幾個省省吧!”
但白玉堂其實還是很怨念身上那正常的夜行衣,以至於他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他到達了敵方軍營所在地。
這一塊地方很荒蕪,周圍幾乎不見樹木,就像遼軍完全不需要任何遮蔽物一樣。可以想見白天會很曬,所以白玉堂有些慶幸自家軍營附近至少有片林子。
不過這樣一來,白玉堂也就無法靠樹木隱蔽了,他隻能走地麵,而這很容易被發現。憑著卓越的輕功,白玉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未引起任何巡夜士兵的注意。當然,速度受到限製。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白玉堂到達遼軍的將帳。側耳聽去,裏麵說話的人正是耶律標。
耶律標說的是契丹語。自到前線以來溜達0電子書 ,白玉堂也學了幾句契丹話,但離聽懂遼人的交談還很有一段距離。分了三成心神來注意周遭動靜,另外七成全放在帳裏人的說話上,可再怎麼盡力,白玉堂也隻能隱約聽懂隻言片語。這比完全聽不懂更撓得人心癢癢,因此白玉堂不知不覺地就越來越偏向聽帳裏,而不是四周。
突然耶律標大笑三聲,旁邊聽他講話的人也跟著笑起來。白玉堂正聽到入神,忽聞這笑聲不由一驚,心想大概今晚上是搞不明白他們為何突然後撤了,還是先回去,過幾日再作打算。
這樣想著,白玉堂便悄悄一步步退開,猛然腳下一虛,一種似曾相識的慌亂湧上心頭。急忙提氣欲往上縱時,耶律標一槍刺來,躲閃中真氣泄了,他便無可避免地落了下去。
坑倒不深,白玉堂暗暗鬆口氣預備再躍。哪知當頭一塊大石板罩下來,把洞口蓋得嚴嚴實實,就石板中央有條縫,免得蓋在底下的人憋死。
白玉堂恨得切齒,怎麼如此大意竟著了這種道!月光從石縫中瀉下,白玉堂感到有什麼凸出來的東西。定神一看,他更是氣了個半死。
隻見月光清清楚楚地照出石板背麵的四個大字:氣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