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露出淺笑。旁邊的梨兒看見公主笑了,心裏也高興,忙向鴿子又是呼哨又是招手的想讓它下來。鴿子聽得人聲,將翅一振,便果然往這邊飛下。梨兒大喜,笑道:“公主,你看,它聽到我了呢。”

趙靈被梨兒的笑容感染,正待答話,卻見那鴿子似乎看到了什麼人,身子一轉,飛往另一個方向去了。梨兒的笑變作驚訝,一邊哎哎地叫著,一邊順著鴿子的蹤跡看去。趙靈也覺奇怪,轉身沿著鴿子的方向走往外院。

鴿子撲扇了幾下翅膀,歇在剛剛走進府裏的展昭肩上,顯然是跟他很熟。展昭見了鴿子,眼中露出一抹喜色,抬手在鴿子腿上取下一個紙卷來。一隻手抖開紙卷,匆匆掃視一遍,嘴角便是一彎;另一隻手輕撫著鴿背,像是在慰勞它。那鴿子歇夠了,待展昭輕輕聳聳肩膀,便順勢一蹬,自顧自飛走了。

跟著鴿子而來的趙靈一走過月洞門溜達0電子書 ,抬首映入眼簾的是展昭那久違的微笑。真心的微笑,不是平常麵具似的應付。趙靈不由得呆了。自從嫁過來,她就一直沒見過展昭如此時開心。

是的,開心。展昭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了。這是白玉堂出征之後直接傳給他的第一個消息,無關軍情,隻是人情。展昭怕影響白玉堂,不敢給他寄信,可是他也厭煩了隻能從朝中聽到一些模棱兩可的狀態。所以現在,展昭甚至想做他一向不擅長而且絕對會被白玉堂嘲笑的事情——哼歌。

沒哼上兩句,滿腹欣慰夾雜著疑慮的趙靈走上前來:“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

梨兒識趣地退開幾步,踮著腳返回花園去了。展昭聽到問話,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啊,沒什麼,一個朋友的事。”說著稍稍施禮,擦肩而過。

趙靈被凍住了的笑容似乎再也無法化開。

身後的展昭越走越遠,握著紙卷的右手緊了一緊,又慢慢放鬆。

“他們就要走了,你是不是也要離開我了呢?”趙靈的心裏哀哀想著,忽然覺得,從未這麼希望自己根本就不曾活在這世上。

展昭垂下手臂,心中仍是反複默念著紙卷上的詩句。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白玉堂懶洋洋地撥開射來的箭,那神情一點也不像在戰場上,畫影甚至根本沒有出鞘。這種態度讓敵方將領十分惱火。

宋仁宗趙禎一向害怕戰爭,說得好聽點是以和為貴,說得不好聽那就是軟弱可欺。宋對西夏屢戰屢敗,以一泱泱大國,竟至歲賜而協。遼乘勢進逼,企圖獲贈歲幣。包拯請命,望朝廷能重振雄風,以保國體;範仲淹、歐陽修等人也請求改革,力主一戰。唯太師龐籍聲言和平得來不易,不宜與遼、西夏等國多起爭執。趙禎性格使然,又因寵太師之女,遂抑包揚龐,甚長太師威風。隻是遼與西夏得寸進尺,江湖人意氣之下,私論朝綱,言語紛紛。白玉堂頗以為然,借展昭婚事之機,徑請上諭征遼。趙禎亦覺遼欺人太過,又龐籍向來希望白玉堂離京師愈遠愈好,便予準奏。雖展昭與趙靈之事內情白玉堂知曉詳盡,總是讓情與人,心下自然不爽,在戰場上對敵方便極盡刻薄之能事。遼將欺宋已久,哪裏見過這般張狂的宋國將軍,惱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喂,那個野什麼驢的,”白玉堂一溜達0電子書 腳踏在馬背,手扶膝蓋,持劍笑得飛揚跋扈,“前幾天你派來的那個人沒有死,你可知道?”

遼將把手一揮,箭雨便暫停了下來。他皺眉看著白玉堂,似乎不明其意,又似乎不屑與辯。

“白爺聽說,耶律宗真倒行逆施,政治腐敗,打不贏西夏,便甘心做了西夏走狗?”白玉堂眯著眼,語氣輕蔑,“大宋天子一心為善,欽賜你國糧銀絹茶,爾等不知感激,反倒以為我漢人可欺了。隨便弄幾個下三流手段的刺客就來犯我軍營,你也不打聽打聽錦毛鼠是誰!我跟你說,趁早回去,對那個宗真講,不要宗真了,要宗禎,以大宋皇帝趙禎為宗,沒準白爺爺能饒了他小命。要不然,不用等他的西夏主子開口,五爺我就送他去西邊和主子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