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夢裏。”笑得眯起的眼睜了開來,瞳中罕見的染上憂傷,“照心境來看似乎年幼很多,是十年前的沢田綱吉。”
“……”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自己會安靜地聽。
骸無聲地點頭:“那麼稍稍思考下,十年前的沢田綱吉,意味著實力大打折扣。連現在的沢田綱吉都因被圍攻和同伴成為敵人的心理落差害的渾身是傷……”特意將後麵的結論留白,骸不無意外的看見雲雀會意地笑了。
丟出問題:“叛逃者要活下來,不可或缺的除了實力,還有什麼?”
雲雀放下撐著下顎的手,眸中興奮欣喜的光芒愈發強烈:“晴之火焰……入江正一。”
骸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互相利用的關係就定好了。”雲雀將手中的情報遞給對方,“得到消息便會通知你,到時可別玩失蹤。”
骸笑著,拿過信匆匆掃了一邊,神情凝重起來,詢問的目光再次對準了對方。
雲雀隻是沉默著聳了聳肩,表明了這情報絕對真實可信。
“……”點了點頭,放下情報回去了。
“委員長。”草壁抱著資料進來了,“您……真的把情報……”
雲雀默認了:“既然目標相同,我與他便是同伴,無可厚非。”
“骸大人!”等候多時的庫洛姆迎了上來,“情況怎樣?”
骸若有所思地望進庫洛姆的單眸,手輕輕覆上她的眼:“……感覺得到麼,那遙遠的絕望之感。”
“沢田綱吉幾近是在崩潰的邊緣上掙紮,而我們……”
“卻不在他身邊。”
-1天>>
深夜。
“……”狹小的房間裏,因為聲音的不斷回響倒也顯空曠,超死氣模式的綱吉悶悶不樂的坐在一邊,看著忙著處理時空扭曲還要反偵察的正一還有斯帕納,神情清冷無奈。
他眼神的含義再清晰不過:
讓他出去,光是兩位技術人員坐鎮是在太過勉強。
像是察覺到這種視線,正一處理完一個進程,趁著加載時間回頭道,“綱吉君得呆在這裏,你要好好待自己才行,現在這種傷情,恐怕要不是我處在別的時空,你的守護者們絕對會衝過來把我們痛扁一頓的嗯。”心有餘悸地點點頭,回頭繼續工作。
“……”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疲倦單薄的背影,綱吉的眸不自覺蒙上愧疚傷感,卻不曾注意滿是血跡的自己的背影,如此孤單,如此哀寂。
“完畢。”斯帕納處理好最後一組數據,站起身來向綱吉走去。
而綱吉隻是愣愣地看著對方的聲音越來越近,寬闊的滿是油汙的手掌撫上自己的亂糟糟的發,輕拍了下。
“累麼。”他隻覺得這問句恍若隔世。
突然間就委屈得像個孩子。
他咬緊下唇,用力搖頭。
然後他聽見了對方的歎息。
他知道對方為自己不平,可又有什麼辦法,他沒有十年後的自己那種可以摧毀命運的實力與炎,他甚至連在夥伴麵前笑出來的力量都沒有,他不過是個莫名其妙就能變強的廢柴而已。
他什麼辦法都沒有,他隻有坐在這裏憑依著超死氣模式的冷靜,如此淡漠地質問命運。
他連笑容都失去了,他隻能憑此忤逆,存在下去。
眼酸澀的要命,綱吉隻得拚了命將淚水逼了回去。
“呐,回去之後怎麼辦?”正一完成了最後一次與那個時代的聯係,轉過身來問道。
“……”綱吉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許久未曾用過的聲帶拙劣地震動著,順著喉傳出沙啞低沉的聲響,“不知道。”
綱吉一直覺得有些事情隻有真正擺在自己眼前才會知道如何去做,正如他現在:
他期待著自己同伴們的笑容,卻又畏懼著他們的存在。
如此突兀與矛盾的心境攪得他心神不寧,隻是迫切得想要逃避。
逃開如何,從充斥著亂七八糟的選擇題的,有著他的同伴的世界逃開,那樣的話便不會手足無措,那樣的話說不定就能做回自己的沢田綱吉,而不是彭格列十代目,亦或者背叛者。
他是真的想逃了。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包裹在冰冷金屬下的右手驀地被溫暖包圍,然後自己的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不知所措地抬起頭來,看見的隻是這個讓他泫然欲泣的世界,再無其他。
門外突然傳出喧鬧聲,綱吉愣了愣,旋即不顧正一他們的勸阻,跑了出去。
疲累不堪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綱吉覺得自己的意識正在飄離自己的身體,墮入一片令他恐懼的黑暗——而那黑暗,不知何時便會沾染鮮血。
然後他聽到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休息吧,身體絕不會做出任何意識所深惡痛絕的舉動。】
綱吉微垂了眼,安靜地,一點一點睡去。
【初代目,我果然還是……】
他聽到對方的輕笑。
【如此的希冀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