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麼!”齊奇趕緊比了個“噓”的手勢,“操你們大爺!就不能小點兒聲!”
“怎麼回事啊到底?”小陸追問。
“我怎麼知道啊!”齊奇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咱這兒那屆首警出來的就三人,白sir、警花和宋科長,你想知道自己問去!”
小陸瞪他:“你他媽不知道你說個屁!”
“嘖!我怎麼不知道啊!”齊奇急了,“以前是不允許Omega報考警校的,後來這條規矩改了,你以為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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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嘀嘀咕咕什麼呢?菜場挑西瓜是吧?”
尚楚先白艾澤一步進了大廳,嘴裏還嘬著豆漿吸管,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堆湊在一起攢動的人頭。
八卦小分隊們互相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喊了聲“沒”,趕緊拍拍屁股一溜煙散了。
“就說昨兒搗毀的那傳銷組織呢,”齊奇上去搭著尚楚的肩,衝他擠眉弄眼,“隊長,領導讓你來了去趟他辦公室。”
尚楚挑挑眉,說:“知道了。”
齊奇賊兮兮地往四下瞄了一眼,湊近尚楚耳邊,語氣裏是掩不住的得意:“這回頭功總該是咱們二隊的了吧?”
尚楚往他肚子上捅了一手肘:“別瞎猜,八字沒一撇的事兒,能不能低調點兒?”
“當然當然,”齊奇嘿嘿笑了兩聲,“必須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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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駕,讓一讓。”
二隊隊長尚警官正在和自己隊員親親熱熱地咬耳朵,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齊奇背後一涼,扭頭一看,白sir站在門外,身形高挑,雙手插著褲兜,穿著一件看起來就買不起的風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和警花。
“白sir早,”齊奇幹笑了兩聲,勾著尚楚脖子往邊上挪了兩步給他讓路,“早上好。”
白艾澤點點頭,腳下卻不動,說:“擋路了。”
“哈?”
齊奇不明所以,他這不是已經把路讓出來了嗎?
“咱們白sir說擋路就是擋路了,”尚楚眯了眯眼,懶洋洋地說,“還懂不懂事兒?”
齊奇扯了扯嘴角,突然感到牙疼胃疼頭疼腳疼,全身哪哪都不對勁。
——果然,隻要這兩位大佬同時出現的場合,最好躲得越遠越好,否則必然被戰火殃及。
白艾澤沒動,視線緩緩右移,落在了齊奇搭著尚楚肩膀的那隻手上。
齊奇一個激靈,他怎麼覺著白sir眼神裏夾著刀片,涼颼颼地往他手背上刮。
他還沒弄明白這一大早的他是怎麼得罪白sir了,下意識地收回手,往邊上邁了一步,離尚楚遠了點兒,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艾澤收回目光,放著大路不走,抬腳硬生生從兩人中間穿了過去。
“毛病!”
尚楚走在他後邊,邊嘬吸管邊嗤他。
白艾澤回頭看了他一眼,豆漿已經喝空了,尚楚咬著一根淡藍色吸管嘬來嘬去——他咬吸管的毛病多少年了也改不了。
最開始白艾澤也沒管他,直到大三下半學期,他們實習的時候跟著前輩們出了趟外勤,查抄一家無資質的黑塑料廠。市麵上大多地攤和小吃店的透明彩條吸管就是從這兒取的貨,被查出砷元素嚴重超標。那次之後,白艾澤就不許他再咬吸管,但尚楚打小就養成了這個習慣,怎麼糾也糾不過來,要是白艾澤不在身邊盯著,他能把一根吸管頭全給咬癟了。
尚楚被白艾澤看得莫名其妙,努嘴說:“看什麼看?”
白艾澤默不作聲,伸手從他手裏奪走空豆漿瓶,“啪”一下扔進了垃圾筒。